,這才將面上的面紗摘下來,露出里面一張熟悉的面孔。
正是墨靈。
不過此時,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臉色卻是十分陰沉,仿佛遇到了什么憤怒不堪而羞于啟齒的事情,周身的氣壓低到了一個極點。
“皇后娘娘這是怎么了,怒氣沖沖的。”
雪胭脂著了一身雪白色的長裙,自隔間慢悠悠地走了出來,視線落在墨靈的身上。
然,當她看清墨靈一張臉時,她不禁驚呼一聲,加快了步子,到了女子身前,一只手搭在她脈上,聲音也嚴肅了幾分:“娘娘這是怎么弄的。”
墨靈抬眼,冷冷地瞧了一眼雪胭脂,并沒有多少好臉色:“若是知道怎么弄得,我還會到你這來?”
雪胭脂被噎了一下,倒也不惱,極為仔細認真地替墨靈把著脈,過了許久,她才皺著眉搖了搖頭:“娘娘這樣,有多久了?”
“三日。”
墨靈道。
“那就是三天前染上的毒了,”雪胭脂點頭,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這毒雖然烈性,可不會對娘娘有什么太大的威脅才是,怎么會如此嚴重。”
提起這事,墨靈就不可抑制地響起那個將軍府的嫡長女,名為顏墨月的女子,想起她癡傻蠢笨的可笑模樣
墨靈沉默了一會,才有些惱怒地道:“我喝了一口茶。”
原來如此。
雪胭脂不禁對墨靈有些無語:“娘娘明知您自己對茶葉過敏,您先喝了茶水,又被無形間下了毒,這才導致毒素大面積擴散而無可抑制,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這么說著,雪胭脂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墨靈,眼底閃過一絲極其細小的,難以捕捉的笑意。
往日里高高在上,美麗無雙的女人,此時此刻,滿面的紅疹,更有甚者,傷口已經化了膿,流出難以言喻的,惡臭沖天的酸水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雪胭脂的情緒,墨靈忽而拔高了聲音,有些就尖利猙獰:“胭脂月既是做買賣的,那么就別廢話,本宮沒有時間跟你們耗!”
一樣的蠻橫,一樣的跋扈。
與當年北寒京城中,那個靠乞討為生卻牙尖嘴利的,討人厭的女孩如出一轍。
不,這兩者根本是同一個人罷了,不過換了個光鮮亮麗的皮囊。
雪胭脂淡淡一笑,有些歉意:“娘娘稍安勿躁,毒雖烈,胭脂月卻有法可解開,只是這報酬……”
墨靈不禁冷笑一聲:“商人就是商人,一身銅臭味,真是可笑。”
句句侮辱。
雪胭脂的臉色卻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仍舊笑意盈盈地看著墨靈:“聽聞墨月皇后被陛下賜死,不知皇后娘娘的家人,如今在何方?”
皇后娘娘四個字對墨靈來說有些刺耳,她臉色更冷,出乎意料的,她只是抬眼淡淡地看了一眼雪胭脂,沒有發難。
她知道那賤人與胭脂月有一些交情,這些人想打聽她那傻娘和弟弟,并不奇怪。
況且胭脂月本就是個收集情報的地方,不足為據。
思考間,墨靈臉又有些癢,她忍住不去撓臉,也顧不上再考慮,對著雪胭脂擺了擺手:“在墨家地牢,好了,快去給我拿解藥。”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雪胭脂頓時笑著點頭,轉身,朝著里屋走去。
只是轉身的一剎那,她嘴角的笑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余下無盡的默然。
等雪胭脂再出來之時,手里多了一個白色的布包,將里面的東西交到墨靈手中,雪胭脂輕聲交代著:“早晚服用,不可有誤。”
見到解藥,墨靈才松了口氣,她點點頭,沒有多停留一分,重新戴上面紗,就出了胭脂樓,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三樓的窗邊,雪胭脂看著馬車遠去的背影,語氣變得鋒利而尖銳,宛若即將出鞘的利刃,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