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重物落地的聲音,三姨娘已經整個人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耳垂上的珠子都甩了出去,狼狽不堪。
飛雨驚呼一聲,連忙跑到三姨娘身旁,攙扶著自家主子:“姨娘,您怎么樣……”
顏墨月冷冷一笑:“把這個賤婢給本小姐拖出去,立刻處死!”
話落,門外立刻涌進幾個侍衛,二話不說,就拽著飛雨的頭發,將之往外拖去。
這變故只在一瞬間,三姨娘尚無反應過來,倒是飛雨立刻慌了,不斷掙扎嚎叫著:“大小姐,奴婢沒犯什么錯,大小姐饒命,大小姐——唔……”
一個侍衛直接掏出了腰間擦汗的破布,塞到了飛雨嘴中,堵住了后者的聲音。
飛雨一個弱女子,哪里抵得過身高體壯的侍衛,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外。
終究是難逃一死。
至此,三姨娘終于回過神來,面上涌現出一絲不可置信。
她捂著自己的臉,聲音沙啞,卻接近癲狂:“你還不快點把飛雨放了,那是我的丫鬟,你無權動她。”
這么說著,她從地上爬起來,抬起手,就朝著顏墨月臉上打。
雙眼通紅,已經發了狠。
顏墨月微微一笑,仿若欣賞著什么絕美的景色一般,等三姨娘臨近,她才毫不留情,毫不猶豫地再次抬腳。
女人重新飛出去,落回了原地。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顏墨月才拍了拍手,一步上前,干脆利落地踩在三姨娘手上,轉頭,掃了一眼彩蓮臉上的巴掌印。
自進屋開始,這丫頭就努力偏著頭,試圖隱藏,還是沒能逃過顏墨月的眼睛。
很明顯,在她與香兒到達之前,三姨娘對彩蓮動了手。
顏墨月的腳尖捻了捻,瞇起眼睛,聽著三姨娘因疼痛而發出的痛呼聲,神情愉悅無比。
女子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仿若嘮家常:“姨娘在高位上呆的太久,便是忘了自己的本分。”
一邊說著,她的腳抬起,再度重重地踩在三姨娘手腕上,伴隨著輕微的咔嚓聲,三姨娘的臉,一瞬間失了血色。
“不若這樣,”顏墨月收回腳,蹲下,看著地上的女人,“我來幫姨娘想想,什么叫做尊卑有別,什么是該做的,什么是不該做的。”
三姨娘忍著劇痛,卻發現自己的手腕怎么也用不上力,顯然是斷了,她咬著牙,死死地瞪著顏墨月:“大小姐才是忘了本分,你這么對我,老爺不會放過你的。”
“是么……”
顏墨月臉上終于出現一絲冷色:“你覺得如今的情勢,父親會對我發難么?”
三姨娘一僵。
她終于想起來,顏墨月在這府里,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顏鴻軒已經回來,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顏心元也不可能再對顏墨月做什么。
她的頭腦在此刻完完全全清醒過來。
她想起早晨水姨娘去自己院子里時的挑釁,想起打掃丫鬟的話,以及自己聽到的,另一個大丫鬟若有若無的呢喃。
她分明是被水姨娘算計了,這才頭腦發熱,不顧一切地到了落雪閣。
“大小姐,我……”三姨娘艱難地開了口。
“姨娘不必難過,”顏墨月起身,也不理會地上爬著的三姨娘,重新坐回椅子上,聲音輕飄飄的,“便是姨娘再怎么想,也不該認為,父親會將掌家權交給你罷。”
若有深意的話落在三姨娘耳邊,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香兒接過三姨娘的話,就那么笑瞇瞇地看著地上的女人,“老爺已經來了,你自己問問老爺不就行了?”
說著,香兒閃開身子,露出身后面色鐵青的顏心元。
男人也不知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