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百愿正要開口,外面卻有人來回柳西已經被帶到了,百愿自著王后的神色,心一直往下沉。
“帶進來!”阮天悠再沒有對百愿時的柔和,整個人看起來凌厲刻薄。
柳西被帶進來扔到地上,疼得她整張臉都皺到一起。
阮天悠看了看跪趴在地上的柳西,又看了看兒子眼中心疼的神色,心中怒意更盛。裝模作樣,果然非善類!難怪能引得一向不近女色的兒子對她另眼相待,甚至為了救她而受傷!
其實剛剛侍從的動作,最多是對柳西不尊重,但對一個武者來說,這并不能造成什么傷害。所以柳西一副很疼的樣子,直接讓王后以為她是裝的。但是王后哪里能想到,在這個需要開疆拓土,部族戰爭不斷的時代,居然還有人功力這么差的!
不過,在王后心中到底還是兒子更重要一些。既然兒子喜歡,她定要好好調教一番,再讓她留在身邊服侍兒子也不是不可以。至于自己的侄女阮真……兒子將來是要繼承尊位的,怎么可能只有一個女人?況且,有自己在,真兒會是兒子的正妻,有自己看著,她也不會吃什么虧。
并不知道一向疼愛自己的姑姑有這些想法的阮真,看著狼狽的跪在下面的柳西,眼底閃過一抹快意。
她一言不發,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柳西。一個低賤之人,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居然敢不怕死的和自己爭二殿下,你配嗎?
“抬起頭來!”阮天悠冷冷的道。
柳西聽到聲音,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對上阮天悠和阮真的目光,心中極為不安。轉眼,她看到站一旁的百愿,對上百愿安撫的目光,心中才稍稍安定。
然而,當阮天悠看到柳西那張臉的時候,頓時瞳孔猛得一縮,驚得站了起來!
“怎么會?你怎么會……”面前的那張臉,與自己記憶中十多年前的那張臉重疊在一起。
那是在一個美麗的秋天,黃葉鋪滿了密林,在風景獨秀的山頂,她親手震斷了那人的心脈,將她扔下了萬丈山崖。那時的她,就如面前這個侍女一般,雖然狼狽異常,卻依然有種別樣的美麗。
這樣的美麗,刺痛了她的眼,更刺痛了她的心!
可是,阮天悠能肯定,那人絕沒有生還的可能,怎么會……
如今怎么會有一個長得與她有六七分相似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姑。”阮真扶著她,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居然讓姑姑如此激動。
“母后,你沒事吧?”百愿忙扶著她坐下。
阮天悠此時卻是顧不上其他,她緊緊的抓住百愿的手,看向柳西急聲問,“她到底是誰?你是從何處帶回來的?”
“母后,她就是柳西,當初救我性命的恩人。她也并非是我的侍女,我不過是將她接來王庭玩一段時間而已。她不懂王庭規矩,望母后看在她救過兒臣一命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百愿緊張的看了看母親,見她身體確實沒什么事,于是乘機為柳西說情。
“你當初受傷,到底是在哪里養傷?柳西又是哪里人,什么身份?”阮天悠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緊緊的看著百愿。
就算百愿再遲頓,此時也察覺出了不妥,但他也想不到自己母后為何見到柳西會如此異常。
百愿知道柳西來自古柳族,不過最多是古柳族的普通族人而已。但因為父王不知為何對古柳族異乎尋常的寬和,允許其在王朝邊上獨自為政,母后因此對古柳族很是不喜。
百愿怕自己母后因此對柳西更加不喜,隱瞞了古柳族的事,只道“兒臣醒來后發現在一處無名的荒野深山,每日都在山頂的竹屋里養傷……柳西不過是個平民女子,她從未離開過那里,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這才將她帶來了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