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著。不要……難過。”南絮艱難的呼吸著，努力想把話說完，“娘親，一輩子都……活在仇恨之中，痛不欲生。死……死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她緊緊的拉著百謹的手，慈愛的看著他，淚水從眼角滑落，“這一生……娘親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以后的路，要你一個人……去走了。”

她握著百謹的手越來越無力，呼吸也越來越弱。

百謹緊緊回握住她的手，泣不成聲，“娘親，你沒有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的是他們！謹兒不怨娘親，謹兒只想和娘親一起生活，娘親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南絮淚水漣漣，“對不起，娘親……娘可能做不到了。謹兒，不要……不要活在仇恨中，要……好好……活著。”

南絮的手從百謹手中滑落，百謹僵著身子，更加緊緊的抱住她。

“娘！！！娘你醒醒！不要丟下我！！”

阮天悠此時已經處理好了傷口，看到她帶來人的就這么圍著百謹干看著，怒目喝斥，“在看什么！還不趕緊動手！”

“可是……王后，這是大殿下啊！”有一個領兵將領遲疑道。

阮天悠帶過來的親衛在之前和南絮的爭斗中，幾乎已經和南絮的人同歸于盡。后面來援助的人雖然也是她帶來的，但畢竟不是她親手培養的。

在這些人眼中看來，殺九聆余孽是理所應當的，但百謹卻是王朝的大殿下，是王上的長子。怎么都不是他們可以動的，要是到時候王上追究怎么辦？

大殿下怎么死都可以，但不能死在他們手中。

顯然，周圍和他同樣想法的人也不少。

“好！好！我還不知道我竟指使不動你們，真是好！”阮天悠怒極而笑。此時也顧不得這些人了，她命令身邊殘余的親衛，一定要殺了百謹。

她很溫柔的看著百謹，“你既然這么舍不得你娘親，那就下去陪她吧。”

斬草不除根，那就是給自己留下大患。她在百謹面前殺了南絮，百謹怎么可能不恨她，她又怎么可能留下百謹一命，讓他有機會找自己報仇？

“公然謀害王子，王后真是好大的膽子！”幾支帶毒的利箭，成攻阻止了他們對百謹的進攻。歸荑乘機護在百謹身前。

但是看著毫無生氣的南絮，看著痛不欲生，僵硬木然的百謹，歸荑只覺得一陣眩暈，耳邊一陣翁翁的響聲，她甚至聽不清楚南益在對百謹說什么，更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去安慰百謹。

為什么？

為什么她做了這么多，準備了這么多年，依舊會是這樣的結果？

難道這就是宿命？人力不可敵嗎？

歸荑的眼底，一片黑暗的風暴匯聚。

所以無論她做得再多，依舊敵不過命運的安排嗎？難道她重活一次，就為了眼睜睜的看著百謹再次一無所有嗎？

不！

她不信命！

只要殺了阮天悠，殺了百愿，殺了百音……殺了大殿下所有的仇人，那么在他面前的依然會是一條坦途！

歸荑眼中聚集的殺意讓阮天悠看了都心驚，周圍其他的將士也都自覺的圍在了阮天悠身邊，防備著歸荑。他們不敢殺了大殿下，但同樣不敢讓王后死在他們面前。

“歸荑！你別望了你是歸族的少主，你身后還有整個歸族，你敢對我動手，是想要讓整個歸族背上謀逆的罪名嗎？”阮天悠捂著左肩，定定的看著歸荑。

歸荑滿面冰寒，拔出自己配劍。這柄劍名為執念，是她真正的配劍。雪白的劍身泛著如水的寒光，看著很漂亮，但這劍蘊含的殺意卻讓人心底發寒。

“我早已自請出族，如今的我，不再是歸族的人，更不是歸族的少主。”

阮天悠臉色沉重的看著她，“既然如此，那你就和百謹一起去死吧！”

阮天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