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外面到處在傳表妹是天涯燒烤的主子這事。”柳皓宇有些擔心的說。

柳丞相淡定的站在書桌后練字，頭也不抬，“宇兒擔心什么？”

“就是擔心太子那些人知道…”

“你以為太子和齊國公是傻子，他們肯定早就知道了，你姑父不讓暗衛擋著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查到了，如今不過是在外面傳開了而已。”柳丞相直接打算自己孫子的話。

柳皓宇不解，“姑父為什么要讓那些人查到表妹的事情？”

柳丞相沾了下墨水繼續，“你表妹年底回來，你姑父是想看看有沒有人會找借口懷疑你表妹的身份，順便試探一下京城各府包括皇上的態度。”

“嗯？”柳皓宇看著祖父練字，還是不解。

“京城各府的閨秀都是從小到大接受家族培養，如今一個鄉下丫頭直接回來進入京城貴圈，還是身份僅次于公主，或者說和公主身份差不多的，如今大越初定，又正值太子，皇子等人都到了定親的年齡，雖然你表妹是郡主，表面上和皇子們有兄妹之稱，其實整個大越都知道你姑父是被賜的南宮姓氏，威脅到自家女兒或者說自己府邸的前程，能不引起注意嗎？”

柳丞相換了張紙，一邊寫字一邊給柳皓宇分析。

“嗯，那皇上呢？”柳皓宇若有所思的點頭。

“至于皇上，你姑父為皇上打下半個江山，大越一穩定就交了兵權，自然深得皇上信任，別看皇上多疑，他對你姑父卻深信不疑，年輕那會和皇上真的是比親兄弟還親，我敢說，比你和錦煜的關系還好。”

雖說當權者都多疑，但不代表所有當權者都是孤家寡人，洛王爺本就性格豪爽，雷厲風行的一個江湖人，他有心機卻從不跟皇上耍心機，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皇上一直對他深信不疑，也因為他的女兒被擄而心有愧疚。

“那祖父，您說皇上的態度，是指什么？”柳皓宇好奇的問。既然皇上和姑父關系這么好，那皇上還會對表妹有什么不滿不成？

“我說皇上的態度，主要是看皇上想不想要你表妹這個兒媳婦。”

“這怎么說？”

“皇上的愧疚，肯定要給你表妹一個更高的身份，或者金銀之類的彌補，全京城都知道你表妹是在鄉下長大，大越女子身份最高的是誰，當然是皇后，那皇上能接受一個沒學過任何禮儀的女子做大越未來的皇后嗎？”柳丞相寫完最后一個字放下毛筆，繼續說“而且皇上的態度也能表明一件事。”

“什么？”

柳丞相眸光幽幽，“皇上如果賜婚的話，那你表妹所嫁的皇子就是皇上定下的儲君，除非。”

“除非表妹不嫁皇子或者表妹自己選。”柳皓宇說著看自己祖父。

柳丞相點頭，“嗯。”

“那祖父覺得，皇上想…”

柳丞相擺手打斷他的話，“宇兒，有些話，私下也不能說的。”

“是，祖父，孫兒知錯。”

“嗯。”

柳皓宇踟躕著，似乎有什么話難開口。

“有什么想說的？”柳丞相呷了口茶，看他糾結的表情。

柳皓宇行禮，“祖父，可以讓雪晴出來了嗎？她已經反省兩個多月了。”柳皓宇剛剛去自己母親賀氏院子看了她，因為雪晴的事消瘦了不少。

柳丞相放下茶杯，唇角動了動，語重心長的問“宇兒是希望雪晴受點罪還是希望雪晴毀掉一生？”

柳皓宇躬身，心里有些慚愧，他也知道怎么是對雪晴好，只是看不得自己母親憔悴的樣子，“祖父。”

“好了，宇兒，你現在還年輕，很多事情不要只看表面，要往長遠的以后去看，你既然知道怎么才是為她好，就勸勸她。”柳丞相嘆口氣。

“祖父，孫兒知道了，孫兒會勸著母親和雪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