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
時凌一很快就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再一次坐到花臨淵的床前。
此刻,夜已經很深了。
其他伺候的下人也都被時凌一屏退。
房間里,還有殘留的血腥味。
時凌一從未如此的厭惡血的味道。
她坐在床邊,看著花臨淵蒼白的俊顏,實在是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在哪個時候突然擋在自己面前。
明明,他的身手那么好。
他,為什么要替自己擋那一刀呢?
好傻。
看著花臨淵腹部纏著的紗布,時凌一就像是想到什么,輕輕的撫了上去,也看到她之前就想看到的東西。
一樣的。
跟他身上的印記一樣。
他告訴自己,那是他出生就有的。
明明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連摸樣都不一樣,可是,在他們腰一側,卻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星型胎記。
當初,就因為他的胎記很特別,所以她記得特別的清楚。
而現在,在花臨淵的身上,她也看到那一模一樣的胎記。
之前,自己看的不是很清楚。
現在,它那么清楚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會是一種巧合嗎?
時凌一有些顫抖的伸出手,輕輕的撫上那胎記,記憶,卻回到跟原夜相處的時候經過的每一滴每一秒。
她輕輕的靠在花臨淵光滑的胸膛,聽著他穩穩的心跳聲,而就在這時候,房間里,多了一道不算陌生的氣息。
“徒弟,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你還好嗎?”
時凌一聽到這一句,朝著出現的暗夜冥望去,她沒有指責他為什么遲到,也沒有問他究竟去了哪,只告訴她的決定,“師父,我暫時,不回飛月國了。”
聞言,暗夜冥眉頭一皺,妖嬈的俊顏閃過抹不悅,他走到時凌一的身邊,朝著床上哪怕昏迷也俊美無比的男人,冷聲開口,“因為他。”
時凌一沒有說話,但那神情卻已經說明一切。
“時凌一,你不在乎司長歌了嗎,不想見他了嗎,你們的誤會,你也不打算說清嗎?”
她當然是在乎司長歌。
只是——
時凌一看向昏迷的花臨淵,她舍不得司長歌,但她也放不下花臨淵,尤其他還為自己擋刀。
無論如何,自己也要等他的傷好起來。
看著時凌一的樣子,暗夜冥就覺得很不爽,他猛的伸手,將時凌一從花臨淵的床前拉走,一臉認真的開口,“你必須跟我離開。”他是不會讓她待在花國,待在這男人的身邊。
“師父,暗夜冥。”
時凌一連暗夜冥這三個字都喊了出來,她的眉眼很堅定,但因為如此,暗夜冥更想將她帶離。
她這摸樣,分明就快動心了。
雖然,他也不喜歡司長歌,但他也一樣不喜歡花臨淵。
他不想看到她跟這兩個男人任何一個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對不起她了。
暗夜冥眼中閃過抹狠厲,朝著時凌一的脖頸砍去。
一天一夜沒好好休息過的時凌一,根本不是暗夜冥的對手,而她的武功還都是他教的。
被敲昏的時凌一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而將人扶住,暗夜冥有些癡迷,又有些愧疚的看了眼時凌一,迅速將人帶走。
“一一。”
似乎是察覺到什么,原本昏迷中的花臨淵,喃喃的念著時凌一的名字。
但,沒有人應他。
而此刻,時凌一已經跟暗夜冥乘坐在一艘船上。
看著還昏睡著的時凌一,暗夜冥心里其實也是復雜的。
也不知道她醒來以后會不會怪他?
若是她生自己的氣,那他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