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幾人坐在一起。
而幾天前,他們幾人也坐在一起,但那時是因為時凌一被蛇咬傷,危在旦夕。
云滄漠看著如今精神好了許多的時凌一,想到幾日前她奄奄一息被花臨淵從萬蛇窟里抱了出來,那一刻,他的心跳也幾乎停止。
回想那幾天,他們也不知道是怎么過的。
但,他們卻也是親眼看到一個男人的頭發如何一點點變成雪白。
若說不震撼那是不可能的。
而也因為如此,他也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推算。
他知道時凌一不會死,因為,這本就是她命里該有的劫。
只是,花臨淵的出現,讓她的命又起了些變化,尤其是在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以后。
這樣對時凌一情深義重,甚至為她減壽白頭的男人,真的會離開她嗎?
云滄漠皺著眉頭,心也很亂,他倒是希望自己算的準,但也不希望準,因為,那樣對時凌一而言無疑又是一種傷害。
“云滄漠。”
時凌一的手,在云滄漠的面前揮了揮,微微蹙起眉頭,他在想什么?
云滄漠在被喊了幾聲之后才回過神,見時凌一幾人正疑惑的看著他,開口,“凌一,我們還是盡早啟程離開。”拖的越久,只會生出變故。
時凌一聽到云滄漠的話,微楞了下,但也沒有反駁。
她的確是要離開,只是——
時凌一望向云滄漠,疑惑的開口,“云滄漠,你這才剛跟親人相見,難道也要走嗎?”他難道不準備留下嗎?畢竟這才是他的家。
云滄漠明白時凌一的意思,在她昏迷這些天里,他也跟銀宿相認了。
雖然,他的記憶還有部分沒有恢復,但是,在銀宿的幫助下,該知道的也知道了。
只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留在這里。
雖然,這苗寨才是他出生的地方,但,他卻更向往外面的世界。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離開苗寨,也不會因為意外失去記憶,更加不會遇到時凌一了。
這一切,都是命運。
而他,已經不屬于這里。
“凌一,我已經不屬于這里了。”
云滄漠的語氣很平靜,讓人聽不出思緒。
時凌一幾人久久沒有說話,但也達到一個共識。
苗云寨是不能多留,幾人也沒帶什么東西,離開也就變得很簡單。
琴真在知道他們要離開以后很難過,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沒辦法挽留,便只能不舍的看著他們,而這不舍卻是對著云滄漠。
在知道云滄漠是他們最偉大祭司的親兄長,琴真就知道自己跟他徹底沒有可能,祭司,那可是要將自己一生獻給神明。
而云滄漠雖然不是苗云寨的祭司,可卻成了其他山寨的祭司,也保留這一個傳統,讓她只能暗自難過傷心。
苗寨首領,銀宿知道時凌一他們要走,畢竟山寨不大,一丁點小動靜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便都出來送他們了。
站在陽光下的銀宿,一頭銀發垂肩,一襲銀灰色繡陰陽圖的衣袍,稱得上俊美出塵。
而他身邊的苗族首領在他的襯托下就遜色不少。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銀宿來到時凌一的面前,柔聲開口。
“我不會忘。”
時凌一的眼神認真,堅定,讓看著她的銀宿嘴角微勾。
而一旁聽到兩人對話的花臨淵眼神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