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暗了,連月光都被烏云籠罩。
房間里,只有那一盞燈點燃著,昏昏暗暗。
而此刻,令朝漠的神色讓人看的很不真卻。
時凌一看著不經她同意進她房間的令朝漠,秀眉蹙起,而他的話也讓時凌一怔住。
“你是真心想要嫁給攝政王殿下嗎。”
聞言,時凌一想到花臨淵,也想到自己給他的傷害,心頭悶悶的,很難受,但此刻,她卻還是點頭,“自然是真心。”只不過,不想讓那個女人太如意而已。
真心嗎?
若她是真心,那她又為何如此傷害他?
若不是,那她又是為何?
以她的性格,她不可能在不愿的情況下上花轎。
令朝漠看不懂她,或者,就連花臨淵也看不懂吧。
“花臨淵呢。”
時凌一話題一轉,她知道他肯定也在的,他為什么不出現?
“他不在這里。”
不在?
不可能。
時凌一不相信令朝漠的話,但是,若他不想說的話,自己也拿他沒辦法。
也罷。
他總會出現的。
時凌一想到那天夜里出現的花臨淵,雙手握得緊了緊,而令朝漠也已經離開。
房間,重歸平靜。
夜,依舊一片漆黑。
而此刻,回到房間的令朝漠看著站在窗戶前的修長身影,將自己跟時凌一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回稟,沒有一絲的遺漏。
白發黑衣男人一臉的沉默,那雙如夜般漆黑,又如深潭般冰冷的眼眸望著窗外的黑夜,沒有一絲的起伏。
男人不說話,令朝漠也安靜的站著,如同一尊活人雕塑。
明明兩個人只隔了兩間房的距離,可是卻又如隔了一條巨大的鴻溝,怎么也跨不過去。
時凌一不知道自己跟花臨淵距離如此之近,而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一定會過來找他的吧。
因為,心懷愧疚的人總是會逃避,這也是人的本性。
天,很快就亮了。
在用過早膳之后,迎親隊伍又繼續啟程。
時凌一知道令朝漠的武功,也想知道花臨淵究竟有沒有在這隊伍里頭,便什么話也沒說沉默的上了花轎。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
直到,經過一片樹林。
這樹林是他們必經的一條途徑,而樹林又是一個很容易有埋伏的地方。
因此,令朝漠對周圍的一切都很警惕。
但還是遇到了麻煩。
一眾黑袍面具人從樹上躍下,將迎親隊伍給包圍。
令朝漠站在花轎前,護著轎子里的時凌一,一雙銳利肅殺的眼眸盯著憑空出現的黑袍人,聲音冰冷,“你們是何人?”
黑袍面具人隔著面具呵呵笑了起來,沙啞低沉的聲音也響起,“爾等奉尊主之命,特地來此,搶親。”
搶親二字一出,周圍的人都是一怔,而令朝漠卻是沉下雙眸,整個人變得很冰冷。
而在花轎里坐著的時凌一聽到這話,只覺得聲音很耳熟。
尊主?
這些人,莫非是?
時凌一眼眸一轉,掀起車簾就往外看,在看到那穿著黑袍,臉帶猙獰鬼面的一群人,瞬間就明白了。
又是他們。
這尊主,究竟是誰?
“想搶親,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