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前廳,一片靜悄悄的。
偶爾只有茶蓋輕劃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此刻,廳里,只有兩人,花臨淵也不再裝下去,將手中的茶盞放到旁邊的桌面上,沉著聲音開口,“司長歌,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一一呢。”
花臨淵那雙如墨般漆黑的眼眸銳利無比。
而一旁,戴著半邊銀色面具的男人,聞言,低低的一笑,似乎也不在意被認了出來,只是反問,“攝政王殿下,你似乎忘記了,一一她,可是我的妻主。”
這話,算是承認自己的身份。
花臨淵聞言,也是挑唇一笑,知道時凌一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在司長歌這正主面前也多了一份底氣,此刻,聽到他的話也沒有動怒,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不以為然,“司長歌,忘記的人是你吧,這飛月女皇已經(jīng)將一一賜婚與我,就算還未拜堂,她也已經(jīng)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而你,早已經(jīng)跟她沒有關系。”
“攝政王殿下,你也說是未過門,既然還沒過門,那么,她就還不是你的妻。”
花臨淵話語犀利,司長歌也毫不落下風,一時間,兩人竟然是不分勝負。
廳里,靜了下來。
可這空氣,卻如同夾雜著噼里啪啦的電流,讓人驚悚。
時凌一躲在門后,聽著這一段對話,原本只是不放心,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別出去,免得事情更加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驕傲,若想讓他們和平共處,那根本就不可能的。
可若讓他們放棄,以他們的性格,若要放棄早就放棄了。
時凌一真的是覺得頭疼,也更深覺自己此刻不能進去,便趁他們兩人還誰也不放過誰的時候如來時般悄然離開。
而這會,廳里的花臨淵是懶得跟司長歌浪費時間,他現(xiàn)在的目的是時凌一,其他的,暫時放在一邊。
“司長歌,既然你不將一一交出來,那么,本殿就只好自己找了。”
花臨淵從椅子上站了起身,聲音低沉冰冷。
聞言,司長歌漠然的眼眸朝花臨淵瞥去,聲線也是一片清冷,“既然如此,那攝政王殿下就盡管搜吧,本座還有事要做。”
見狀,花臨淵微微的咪起眼眸,盯著司長歌就要離開的身影,沉著聲音開口,“司長歌,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后果嗎?”
光是隱瞞身份這一條就足以讓生性多疑的楚皇將他千刀萬剮了,更別提他所謀之事更是足以推翻一個皇朝。
司長歌何其聰明,又怎么會不明白,可是,從他跟宮瑾決定走這一條路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早已預料到一切。
他沒有回頭,腳步更沒有停頓,堅毅的走向廳外。
時凌一,最終還是沒有找到。
花臨淵知道,她肯定是在司長歌哪。
他也知道,她根本放不下他。
只是,多少還是有些不甘。
哪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對他,卻依舊是念念不忘。
夜,悄然的降臨。
大街上,人漸漸的稀少。
而一輛馬車,卻是停在國師府外。
花臨淵沒有離開,找不到時凌一,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時凌一的確是沒有離去,在看到花臨淵的馬車就守在府外,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人,真的讓她沒有辦法。
“一一,你要跟他走嗎?”
這個問題,根本就是難解的死題。
時凌一沒有回,看著身旁的司長歌,她不愿意離開司長歌,可是,花臨淵他——
到底,該怎么辦呢?
時凌一蹙起眉頭,而就在她心底的念頭剛形成的時候,便聽到一陣馬蹄聲朝著國師府邸的方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