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茫地看著四周,她沒有告訴云卿的是,那日悅華走了之后,她出去問了瀾溪。
瀾溪啊……那是她喜歡了那么久的人,她至今都不敢相信,從他嘴里會說出那種淡淡輕飄飄的話。
“白初,你該知道,我從未喜歡過你,我以為你知道。”
“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悅華她會誤會的。”
如置冰窖。
不知道,她從來都不知道。那些年他準許她跟在身后,她以為……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堅強的,即便是幾年前她險些魂飛魄散,她也沒有哭,可卻從未想過,那日僅僅因為瀾溪一句話,就已經潰不成軍。
果然啊,人還是只有被自己最在意的人傷害時,才會潰不成軍。
白狐站起身,將自己縮在床角,又重新趴下,眨著黯然的眼睛看向四周。
原來對于自己喜歡的人,句句都是情話;對于自己不愛的人,句句都是荼毒。
原來厭倦的時候,多看一眼都不能忍受。
可是……為什么還是很難過呢?
青丘女帝府外。
兩人迎風而立站在一起。
女子一襲黃杉,除了皺著眉頭,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而男子著一身玄衣,面色上稍顯怒意。
良久,男子才一字一句地道“小初真是這樣說的?”
云卿默然。
“欺人太甚。”白瑾一甩袖子,看向遠處某一個方向,目露殺意,“當年小初追在瀾溪身后那么多年,任誰都看得出小初對他瀾溪有意思,他瀾溪倒是好,本殿下就不相信他看不出來小初對他的意思。”
云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目光漠然。
“云卿,你怎么看?”
白瑾忽然看向云卿問道。
云卿嘴角劃過一抹譏誚,“怎么看?去找他和他打一架?白瑾,瀾溪那日既然能把這種話突然說出來,那就說明他根本不懼青丘。你要是真去找他,事情一旦鬧大。沒人會說瀾溪鐵石心腸,倒是會有人說青丘女帝年紀輕輕,不知羞恥。”
“……”白瑾瞪了云卿一眼,“誰敢說我家小初?”
云卿狀似沒看到,她依舊風輕云淡,“是。是沒有人敢在你們面前說,可背后呢?”
“……”白瑾緘默不言。
“蕓蕓眾生,從不乏長舌者,流言蜚語殺死人。”云卿看著他,沉下眉眼,“且不說其他,那悅華既然對瀾溪上神有意,你這么去鬧事,是嫌人家紫薇大帝太閑?”
“我們青丘也不是吃素的。”
“……”云卿揉了揉眉心,“你們這一個個的怎么都不省心?”
“那就讓我們青丘忍下這一口氣?”
“……”云卿嘆了口氣,“白瑾,你一向是最冷靜的,怎么如今這般急躁?”
“事關我青丘的面子,你覺得呢?”
“好好好!”云卿挑眉,“這幾日你就好好想想辦法,把初初的心結解開。只要初初能想開,其余的事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白瑾沉默了一會,雖然還是想去揍那小子一頓,但也知道不好,只能點頭不語。
“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
須臾,一道金光閃過,原地只剩下白瑾一個人。
白瑾玄衣黑發,眼神漠然地盯著瀾溪上神所在的位置,空氣凝結了良久,他“呵”了一聲,就又轉身去了青丘女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