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地問道“您沒事吧？”

沈翳沒有答話，半靠在星月身上，急促的咳嗽聲響了一陣，這才慢慢地停了下來。半晌，星月才聽到了沈翳說話的聲音，卻是帶著一絲絲茫然與壓抑叫著他“星月。”

星月連忙應道“屬下在。”

“……帶我……去房檐上！”

因為劇烈咳嗽，沈翳說話斷斷續續，聲音特別輕。

“公子，你的身體……”

“無妨，不礙事的。”

“可是……”

“別可是了。”沈翳打斷星月的話，閉了閉眼道，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帶我上去。”

星月拗不過他，只得不情不愿地扶著沈翳出了門，腳尖輕點，瞬間二人就站到了房檐之上，腳踩的是青瓦，眼望的卻是遠方。

現在這個角度，能看見那一條通向皇宮的路。長長的，一眼望不到盡頭。

沈翳迎風而立，早春的風揚起他的衣擺。男人身形頎長，宛若松柏，垂落肩頭如瀑般的發被風吹起，尾梢揚起一抹弧度。

傍晚時分，天邊云霞散落如火，形狀多變，將湛藍的天空染成紅色。這般熱鬧的景色，沈翳卻只覺得渾身發冷。

“咳咳。”

他忽地又劇烈咳嗽起來，星月連忙再次將手放在他背上拍著，面露擔憂。

“公子。”星月詢問道，“要不還是回慕清樓吧？”

沈翳不答話，星月繼續說道“屬下看公子今日咳嗽不停，不如回慕清樓讓江公子看看？”

“無礙。”沈翳搖頭，“我身體無事。”

“公子！您自從……”似乎是想到什么，星月住了口又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您現在已經沒有武功傍身了，身體從那次之后也越發不好，經常隔段時間就要病發一次，如今……如今公子你今日咳嗽的這么厲害，還不如回……”

“星月。”沈翳的聲音冷了下來，“退下吧。”

“公子！”

星月不死心地還想繼續說道，可卻在沈翳冰冷的眸光下只好將那些勸說的話咽回肚子里，極其不甘愿地退了下去。

心下也第一次對趙南清生了嫌隙，然而沈翳卻全然不知。

星月退下后，沈翳站了一會兒，忽然盤腿坐了下來。閉著眼睛，運氣轉筋脈，半晌，他垂下手，嘆了一口氣。

“這身功力果然是回不來了……”

聲音輕輕飄飄，隨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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