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里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他先去一個熟悉的老地方拿了些藥物,決定先對陳方敘使用藥物輔助,再慢慢對他進(jìn)行疏導(dǎo)。
家里的傭人都被支走了,客廳只開了一盞燈,顯得陰氣沉沉的。
還沒走進(jìn)去,他就聞到了一股十分濃郁的酒氣,伴隨著酒杯酒瓶的碰撞聲。
陳方敘竟然喝酒了,而且一聞就知道他喝了不少!
凱里挑眉,看來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他以前除了在必要的場合,平時從不飲酒,沒想到現(xiàn)在也在借著酒消愁了。
繞進(jìn)去瞧見陳方敘半躺在沙發(fā)上,一手執(zhí)杯,一手拿著紅酒瓶,正在往杯子倒酒,或許他是喝的太多了,手都拿不穩(wěn)了,灑出來了許多。
他看的煩躁,便將酒杯扔了,直接拿酒瓶往死里灌。
凱里可看不慣他這樣折騰自己,趕緊上前將他手中的酒瓶搶了下來,“你這是干什么?喝酒要是能解決辦法,那所有人都跑去喝酒了!”
聞言,陳方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血絲密布,他劈手又將酒瓶奪了回來,怒吼一聲,“滾開!”
凱里愣了一下,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不僅沒滾,他還坐了下來,又開了一瓶酒,跟陳方敘手中的酒瓶碰了碰。
“我陪你喝,今天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凱里笑道,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灌起了酒來,只是可惜,他幾乎從來不碰酒水,一大口下去,俊臉都皺成了包子。
“媽耶,這酒不會是假冒偽劣產(chǎn)品吧?怎么這么難喝?你喝那么多,是在自虐吧?”
凱里放下了紅酒,去冰箱里拿了好幾罐啤酒來,這個他勉強(qiáng)還可以接受。
陳方敘見他也灌起酒來,便灌的更猛了,好像故意跟他比似的,一邊還念念叨叨。
“你說……你說我待她不好么?她為什么……為什么總是想離開我……為什么呀……”
說罷,又是拼命灌酒,他說“我想把她忘了……可是不管我看哪里,看哪里……她都在,我又,又舍不得忘了……”
“忘不了啊,就別強(qiáng)迫自己忘,或許只是緣分盡了,你干嘛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凱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開導(dǎo),“你只要愿意稍稍將目光放到別人的身上,就會發(fā)現(xiàn)一片漫漫花海等著你呢!”
凱里想著,如果可以勸動他不要對童臻繼續(xù)抱有執(zhí)念,說不定他的病況還會有所轉(zhuǎn)機(jī)。
“不要……除了她,我誰也不要……她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怎么就,怎么就突然被搶走呢……”
陳方敘醉了,說話也開始甕聲甕氣的,像個小孩子了。
流水情敵,鐵打的總裁,但他從來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有挫敗感。
從前那些追求童臻的人,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因為他知道,童臻是不會喜歡他們的,她心里只有自己。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他一點勝算都沒有,那個人……那個人是沈從啊。
童臻心心念念的,甚至差點隨他而去的沈從。
陪伴了她多年時光,一直默默守護(hù)的沈從。
為了她可以付出生命,從未做過任何一件傷害她的事的沈從……
他終于沒有自信了。
凱里望著他自暴自棄的樣子,忍不住道“真搞不懂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她不過就是個厲害點的小醫(yī)生么,至于讓你這么要死要活的?”
“你胡說!她可厲害了……你們什么都不懂,你再敢說她的壞話,我……我斃了你!”陳方敘猩紅的眸子冷睇了他一眼。
凱里只好閉嘴,繼續(xù)灌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方敘就突然開始黏上來,抱著他死活不撒手,還大喊著“你別走……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別離開我……沈從不好,一點都不好……沒有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