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臉上滿罩寒霜,盛怒道“天青子,我自問待你不薄,視你如上賓。沒想到,你竟敢做出這種事。”
小道士從容施禮,答道“國公爺,柔靜縣主便是貧道的‘夢中柔兒’。貧道惜她愛她都來不及,又怎會舍得害她?柔兒她被奸人所害,奪了神魂。貧道此次前來,是為了救她一命。好讓她恢復神智,與貧道相認。”
國公爺怒道“胡說八道。我家女兒絕少離府,一直呆在‘聽雨軒’中,何曾跟你扯上了關系?”
小道士說道“前些時日,柔兒神魂離體,與貧道夢中相見。所以那幾個月里,柔兒才會肉體無傷,卻一直昏迷不醒。”
國公爺張口結舌“你,你滿口胡言,你,你胡說八道。”
小道士正待解說一二,卻聽樓下傳來一個聲音“呵呵,好一張利嘴。”
一人緩緩踱上樓,卻是二老爺。他身后跟著一人,竟是秋萩。
二老爺說道“國公爺,天青子既然是由秋萩私自帶進閨樓的,那此事秋萩最是清楚,問她便是了。”
夫人說道“兄長說得極是。秋萩,你知道此事的厲害,也曉得府中的規矩。你將前后原原本本地說出來,還可從輕發落。若是再敢有所欺瞞,那罪加得,豈止是一等!到時,你自己了斷,還能落得個輕松。”
秋萩“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饒“老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一時糊涂犯下大錯。求老爺和夫人看在奴婢平日還算忠心的份上,給奴婢一條生路。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國公爺怒道“能不能撿回一條小命,就看你交待得怎樣。快說!”
秋萩不敢再求饒,哭道“奴婢下賤,自從見了天青子后,就對他念念不忘,一心,一心只想嫁他為妾。”
“前幾天,天青子對奴婢說,小娘子就是他的‘夢中柔兒’,他和小娘子之間姻緣天注定。天青子答應,若娶小娘子為妻,必會立奴婢為妾。奴婢信了他,就一心想促成他的小娘子之間的好事。”
“天青子給奴婢出了個主意,讓奴婢假冒夫人的名義,將他帶進‘聽雨軒’,讓他跟小娘子單獨見上一面。奴婢一時鬼迷心竊,才犯下了這等大錯。求國公爺和夫人開恩,饒了奴婢這條賤命。”
秋萩所說的,句句是實。可這話說的,小道士聽了覺得大不對勁。他心里,立馬有了不祥的預感。
二老爺在旁邊問道“姻緣天定之說,太過虛無,不足為信。天青子憑的是什么,才能有這等自信,只要單獨與小娘子見上一面,便能求得小娘子下嫁給他?”
不對,這話,問得蹊蹺!
小道士心思電轉,立馬想到了個他之前忽略的問題出了這般大的變故,秋萩就守在樓梯口,她不可能不知道。可之前這么久,她都未曾現身。難道那段時間里,有了什么變故?
糟了!小道士剛想開口阻止秋萩說下去,可已經來不及了。
秋萩猛抬頭,大聲說道“奴婢知道,天青子是想趁這個機會,污了小娘子的清白。然后借姻緣天定的說法,逼國公爺不得不認了這門親事!”
這句話,石破天驚!
一屋子的人,盡皆驚呆!
小道士眼前一黑,身子直搖搖欲墜,他心里狂呼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就算被發現了,照著自己之前教她的說辭,秋萩定然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她先前還一往情深,怎么才隔了這么點時間,就平白污蔑自己,生生地給自己安上了“私闖閨房,污人清白”的大罪!
這可是,能置自己于死地的死罪啊!
自己私闖閨房是實,若是秋萩再一口咬定,自己欲污人清白,那國公爺即便將自己立斃當場,這天下間,也沒人會說他半個不是!
堂堂一位國公爺,抓到一位欲污他嫡女清白的歹徒,一時義憤用了私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