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被血海劍頂著,小道士根本不敢開口說話。劍鋒,一點點地在進入。鮮血,在流得更歡!
千鈞一發之際,小道士依舊冷靜!
他看著極致瘋狂的許若雪,只是看著。他的眼里有愧疚、有后悔、有委屈,有哀怨,有很多很多的情緒,卻唯獨沒有怨恨。
看著他的眼,許若雪終于恢復了一點理智。她將血海劍移開,架在了小道士的脖子上,冷冷地說道“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只有這一次機會。說吧,你為何如此?為何竟要如此?”
小道士嘆道“若雪,我和柔兒成親是情勢所迫,若不那樣做,我必死無疑!”
“情勢所迫?”許若雪大笑“娶那等美人,你會心不甘情不愿?情勢所迫?我觀察了整整兩天,恭王府何曾強迫過你半分?不好意思,你的解釋不能讓我滿意,所以,去死吧你!”
小道士急忙大叫“我明知你在恭州,明知你會找上門來,若不是情勢所迫,我會傻到自尋死路?”
許若雪冷笑“你故意讓我來恭州,就是為了讓我親眼看到,你怎么跟別的女人拜堂成親!你好狠,殺人不見血,一招誅心!”
小道士嘆道“若雪,你怎會這么想?你我相識雖然不久,但一路同行,你對我怎么也會有幾分了解。你捫心自問,我張天一是那種人嗎?”
捫心自問,他是那種人嗎?這輕輕的一問,卻重重地擊中了許若雪的心。
他,當然不是那種人。這死道士就算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但至少,他是個千真萬確的好人!一個好人,能干出那種是人都干不出的事嗎?自己的心,這兩天真的被仇恨蒙住了。
小道士柔聲說道“若雪,那日我一時沖動離開了青城山,沒過幾天我便后悔了,就想回去。可接連發生了很多事,逼得我不得不前來恭州。”
許若雪怒道“我一路苦苦尋找,根本不曾見你留下半點口信。你現在說這些好聽的又來騙誰?”
小道士叫屈“離開青城山,我就鉆進了十萬大山,迷了路,轉了好久,差點就丟了小命。出了大山后,我到了潼川府,在那就托人買了好些佩飾,還寫了一封書信,一并請人帶去青城山。難道你沒收到?”
許若雪冷聲說道“你逃婚的那個晚上,我這個被拋棄的女人就連夜去找你。這幾個月我一直在外奔波,哪曾收到過你的書信?”
小道士干笑道“在巫山縣,我無意中看到了你。當時欣喜若狂,拼命大叫,最后約你在恭州相見,這怎不會是假的吧?”
許若雪冷哼一聲。
小道士繼續說道“到得恭州后,我一直在等你。最后實在不見你來,我就使了銀子,在各大客棧那留下了口信。你必然有收到我的口信,對不?”
許若雪怒道“是,我的確有收到。然后你就和天玄子聯合起來騙我。你真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必又要騙我?”
小道士苦笑“留下口信后,我就進了恭王府。沒想到那幾天里發生了很多事,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我不得不編了個故事。結果機緣巧合之下,才鬧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當時我完全不知所措,情急之下才找了天玄子,請他幫忙拖住幾天。”
許若雪冷笑“既是迫不得已,你就不會請我出手,毀了這樁婚事?”
小道士長嘆“哎,若雪,你太生猛了,我怕你一時沖動,將我削成人棍。”
許若雪大怒“我是這種人嗎?”
小道士用哀怨的眼神看著她,眼里明明白白說的是你是這種人,你就是這種人!
“你!”許若雪咬牙說道“好,就算你不敢見我,你就不會派人傳個口信?”
小道士嘆道“若是給你傳個口信,那必然說不清。說不得你就要仗劍直闖國公府,殺個血流成河。”
許若雪大怒“我會這般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