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寵愛了府中的九名丫環。只要王家命中不該絕后,那這九名丫環中,定會有人懷上我的骨肉。這便是我身為人子,給王家作的最后招待!”
王知府大哭“傻兒啊,爹爹最怕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爹爹最心疼的,是我兒啊!我兒,你是爹爹的驕傲,是爹爹全部的希望。爹爹在乎的,只是你,是你啊!”
王衙內淡淡說道“爹爹,在你那般逼我時,你以前的麟兒,就已經死了,徹底地死了。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不過是一具軀殼。這具軀殼之所以還活著,不過是想要看著他愛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然后,他再在愛人面前,自己死去。”
用一種吟詩般的語氣,王衙內吟道“死,就是這天地間最美好的事。只要一死,一切恩也消,一切怨也消,一切愛也消,一切恨也消。瞧瞧,死,它是多么的美好啊!若能死在自己心愛之人的手中,那更是,人生的至幸啊!”
王知府呆呆地看著他,忽然渾身篩子般抖個不停。他哭道“兒啊,是爹爹錯了,爹爹錯了。爹爹答應你,爹爹什么都答應你。你就娶這娘子為妻,以正妻之禮娶她為妻。我王家廣發喜帖,遍請賓客,用八抬花轎迎她過門。這樣可好,可好?”
“我兒,爹爹知道錯了。只要我兒好起來,爹爹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要了,這樣可好,可好?”
王衙內大笑“哈哈,爹爹,晚了,一切都晚了,什么都晚了!”
他指著柳清妍,瘋狂地笑道“事到如今,還說什么?還說什么!清妍她恨我了,她這樣的女子,怎么可能會嫁給一個自己恨著的人嗎?”
王知府哭道“娘子,這一切都是我們兩個老糊涂蟲的錯。求娘子嫁進我王家,讓我兒重煥生機。娘子便是我王家的大恩人,我王家上下必以正妻之禮待娘子。老夫此言,可對天盟誓,絕不敢負!”
柳清妍搖了搖頭,她嘆道“事到如今,還說這個做什么?”
她看著王衙內,問“我若死了,你真的會隨我而去嗎?”
王衙內指著桌上的一杯酒“當然,那杯酒中可是最上等的鶴頂紅。喝下后,最多片刻,某就能隨你而去。”
王知府連滾帶爬地拿起那杯酒,倒在地上,將酒杯狠狠砸碎,他哭道“是老夫錯了。我兒,爹爹都依你,只求我兒不要死。”
柳清妍仰天長嘆,她嘆道“你即愿隨我而死,我便不殺你。你好好地活著吧,好好地做你的衙內。”
王衙內哭道“清妍,你真要離我而去?”
柳清妍嘆道“我心已如死灰,永生永世,再不會談情愛之事。”
“你我相見,本就是大錯。若是及時醒悟,還可亡羊補牢。只可惜,你我一錯再錯,終至于此!”
“事已至此,你我緣份已盡!”
“永別了,王公子!”
王衙內大哭“清妍,求你別離開我。生,我要和你活在一起。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他哭著,猛地向柳清妍撲來,想要抱住這至愛的佳人。
可柳清妍身子一飄,已飄到了木欄上。
站在欄桿上,柳清妍深深地看了王衙內一眼,嘆道“空持羅帶,回首恨依依!終不過是,回首恨依依!”
然后,她衣袂飄飄,隨風而去。
月光下,她這一飄,恍恍然若仙。可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凄苦,卻連明月都不忍相看!
看著柳清妍在自己面前飄飄離去,王衙內一聲痛叫,他大叫“清妍,我隨你而去。”
然后,他跳上桌子,就要躍過欄桿,就要跳下高樓,就要以死,追隨柳清妍。
可他的右腳,被王知府死死地抱在懷中。王知府大哭“我兒不要,你若求死,你爹爹便隨你去死。”
他娘親急急抱住他左腳,哭道“兒啊,你若是要死,你娘親也隨你去死。我們一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