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羨魚聽了這話心中一喜。
“是我自己買了毒藥下毒,不小心毒死了我養了十幾年的丫頭,還搭上了自己家娘們兒?!?
李柱他爹嚇到腿軟,說話也是哆哆嗦嗦的,以往總是燃著怒火的雙眼,也畏畏縮縮不敢看人。
林思邈忽然發問“是什么毒藥?”
“就在村里頭買的,”到了這時候,他已經顧不上辨別問話的人是誰,“買回去一般用來毒老鼠?!?
黃家明是土生土長的云漸鎮人,他在這里做捕快多年,遷出遷入的人家不少,最值得他注意的,就是文家一家子,林思邈師徒以及水澈兩兄弟。
這時林思邈發問,他才發現自己被騙。
尋常農戶人家,頂梁柱不識字,也就知道毒老鼠,殺蟲之類,哪里知道“黃泉散”這樣讓讀書人一聽就害怕的名字?
“李柱,我問你,黃泉散你可見過?”
林思邈才說過,這是劇毒無比的毒藥,不管是誰持有,都得交出來。
“我不知道?!?
李柱看自己父親已經跪在地上,他還不滿11歲,哪里知道這些。
可現在沒了母親沒了姐姐,想找一個懷抱躲藏都不行,他的身體小幅度抖動,直到哭出聲來。
“哭哭哭,一個男孩子就知道哭,誰教你的?”黃家明頭疼,“把你們的文牒拿出來,讓我看看。”
“我們,沒帶?!崩钪奶蹆鹤樱纱嘧寖鹤右补颍侔阉习肷肀г趹牙?。
“沒帶就不能證明你們的真實身份,既然如此,怎么說也得去牢里好好走一趟。”
“這位大人,不知可否讓小女子說兩句。”
知道這父子倆中的父親罪名已定,文羨魚也就不藏著了,她端起床頭的藥碗一飲而盡。
文羨魚忽然暈倒,身邊沒有女子,也就沒給她脫衣,這是得以一掀被子就出來。
“你,你沒死!臭丫頭裝鬼騙我,裝鬼騙我!”李柱他爹看到文羨魚,雙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自己家臭娘們兒說的沒錯,就該扒著她,如今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了,養兩個人不成問題。
李柱面對這樣的情況,已經有些呆滯,他張了張嘴,沒出聲,可有一道涎水流下嘴角。
“可以。”黃家明沒見過文羨魚,可他知道,這個時候能在這兒呆著的,一定和文家頗有淵源。
“看到我沒死,是不是挺失望的?李柱?!蔽牧w魚握緊拳頭,文家的千金小姐啊,我會替你報仇,你要記得快點回來呀。
“好丫頭,你弟弟年幼無知,你就不睬他,我給你做主?!?
李柱他爹看著雙目直瞪瞪的兒子,直覺他有些不對,又說不出哪里怪。
“望月,去?!?
林思邈師徒很快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來。
“大叔,把你兒子交給我,用最快的速度讓他醒過來要緊。”
林望月是個聰明人,不然怎么能居于林思邈眾徒弟的首位呢?
“好?!?
文羨魚自覺讓開一條道,她要的,是李柱他爹為文家小姐償命。
“你給我做什么主?”文羨魚冷笑,“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張媒婆來的那天早上,你做過什么,你還記得嗎?”
“我,我沒有做過什么,我什么都沒做……”
李柱他爹真嚇壞了,他做了什么,意欲與自己的養女,行那夫妻之實,她掙扎,他就將她吊著。
直到被霜花發現,剪斷粗絨繩,讓她摔在地上。
“死鴨子嘴硬!你以為我就沒有這段記憶嗎?今天,你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不然你以為,我怎么知道怎樣扮鬼嚇你?”
文羨魚聲音又有些幽幽的“我在那鬼哭狼嚎的破地方,不知道呆了多久,不然你以為,我醒來以后怎么敢和你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