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紅葉只見水澈笑著來,氣著去,心里著急發慌,快步走來。
“紅葉,麻煩你替我把今天的事爛在肚子里,別和任何人說。”文羨魚勉強笑著,“這婚,一定要結的。”
紅葉嚇了一跳“小姐,也許還有回轉的余地呢?”
文羨魚搖頭“我和他已經立了婚書,此事絕不能再提。”
“是。”
紅葉看著文羨魚這樣,心里也有些難受。
偏巧這時林雪岫派人過來,那人在文羨魚面前一福身道“小姐,繡娘派人過來送嫁衣,夫人請小姐過去,試衣裳。”
“我過會兒就去。”
文羨魚起身,把藏在袖中的和離書拿出來藏好,這才跟著去。
遠遠看過去,那件嫁衣就華美不凡,大紅色的布料上,是金絲織繡的花鳥蟲魚,如今做成衣服,在太陽的映照之下,稱得上美輪美奐。
雖說知道這段婚姻的結局,但文羨魚看到這件嫁衣,也忍不住心動。
“你這孩子傻站著做什么,快來一試。”林雪岫招呼著,滿臉的笑容在看到文林時,差點兒凋謝下去。
文羨魚背對著文林,倒沒見著他,她依言上前,展開雙臂。
“魚兒,你到隔間里去。”對著文羨魚,林雪岫還算溫柔,再轉向文林,她的話就像帶了冰渣子一樣。
“文林,你來做什么?”
面對著林雪岫,文林有些瑟縮,他乖巧的行了禮,起來了也不敢看林雪岫的眼睛。
他低聲道“伯母,文林來,是有一件東西要交給姐姐。”
“你可要想好,這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多雙眼睛盯著,絕不容許你傷我魚兒一根頭發。”
林雪岫的不信任已經寫在眼里,語氣也十分凌厲。
“請伯母放心,文林自知爹娘對不起你們,姐姐與文林有恩,更不敢恩將仇報傷了姐姐。”
文林穿著一襲藍色長袍,袍子飄飄蕩蕩的,襯得他的身子骨更加文弱。
林雪岫看著他,在心里搖了搖頭。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林雪岫不再看他,“霜葉,送三少爺離開。”
“伯母!”文林有些急了,一抬頭,正對上林雪岫的目光。
林雪岫乍一看到和梅氏那么相似的眼,心中頓時堵了口氣。
“送他走!”
“姐姐,姐姐!文林知道二房罪不可恕,可沒有你,我不能上學堂!這份恩情,文林銘記于心!”
文林知道自己怕是見不著文羨魚了,干脆大聲喊道。
“如今,文林想要將之前自己最心愛的東西送給姐姐,以作新婚賀禮,還請姐姐賞臉見文林一面!”
在兩三個人的幫助之下,文羨魚終于換好了衣裳。
她曾穿過妾進門的粉衣,只覺系帶過多,如今穿了正兒八經的嫁衣以后,才知道這樣才叫繁瑣。
她正要走出,就聽到外頭文林的喊叫,一時之間停住了腳步。
“我把你當做弟弟,是因為血緣,我幫你入學,也正是如此。不論如今你是否還愛惜你帶著的物品,它曾經陪伴你那么多年,又是你的心愛之物,我怎會要呢?”
文羨魚撫摸著順滑的嫁衣,輕聲笑了“在我這里,從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父母所做下來的事,與你無關。”
文林語氣里已經帶了哭腔,他向來是按著女子養大的,時常哭泣。
等到恢復了男子身份,已經少有眼淚。
“姐姐,如今我是用不到它了,實在求姐姐收下。”
文羨魚嘆氣,這孩子真是倔強,她不得不走出來,和文林對上。
這孩子穿了一身男裝,發絲梳得整整齊齊,只用一根白布條固定,卻也有白面書生書生模樣。
文林瞧著梳著最簡單發式的文羨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