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茵茵被丫頭們擁簇著走在最前面,南宮葉故意落下幾步,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劉茵茵身后。
對這一對母女,南宮葉著實(shí)生不出什么好感。
在她回南宮府之前,她就已經(jīng)料到這兩人會對她爭鋒相對。只是,事實(shí)好像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劉茵茵母女比她想象中的會隱忍多了。
她已經(jīng)感受到了對方的敵意,卻遲遲不見她們動手。
“妹妹,你走得這么慢,母親都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
前方,南宮裳駐足在一叢花跟前,靜靜的看著南宮葉,人比花嬌。
劉茵茵的背影已經(jīng)模糊在夜色中了,看不太真切。
南宮葉皺皺眉,上前道“姐姐在這里等候,可是有什么話對妹妹說?”
南宮葉很反感與南宮裳姐妹相稱,但是現(xiàn)在不得不如此。
在她的印象中,就算是早年的南宮葉,對南宮裳也是充滿了厭惡感。
南宮葉討厭南宮裳母女,對南宮葉來說這種感覺更是深入骨髓,讓她很不安。
所以她才會一進(jìn)入南宮府便處處留意,將自己包裹起來,不讓別人有機(jī)可乘。
南宮裳沖著南宮葉緩緩一笑,“當(dāng)然有話對妹妹說了。你我二人都將要嫁為人婦,圣皇自是不必說,他是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君,并且,圣皇沒有封圣后,我嫁過去就是圣妃,在后宮中是位分最高的妃子。”
“后宮,遲早是要?dú)w我管理的,而妹妹你可就不同了。”
南宮葉看了南宮裳一眼,淡淡地問道“怎么個不同法?”
南宮裳呵呵一笑,臉上甚是充滿了同情,“妹妹在茼蒿寺長大,終日與僧人道姑為伍,難怪眼界不高,圣都所有人都知的事,妹妹自然不知了。”
南宮裳見南宮葉沒有什么反應(yīng),佯裝的同情繼而轉(zhuǎn)變?yōu)檠笱蟮靡猓f得也更加的起勁了。
“南寧王東方瑞身體孱弱,早已不過問朝事,是個閑散王爺,沒有任何權(quán)利。姐姐可是聽說,南寧王不止是身體弱,恐怕連命都不長了。你這一嫁過去,多半有沖喜之意。”
南宮葉并未露出任何表情,這在南宮裳看來,多半是因?yàn)楸凰f的話嚇著了。
看著別人憋屈害怕,南宮裳沒由來的興奮。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南宮葉后悔回到圣都,后悔來到相府,后悔與她爭南宮府大小姐的位置!
南宮裳順手摘下一朵鮮花,將花瓣一瓣一瓣扯下,嘴角的笑意都拉到天邊去了,“不過妹妹不用擔(dān)心,就算是守寡,南寧王府畢竟是王府,吃穿用度也差不到哪里去,比山間的寺廟肯定還是要好許多。只是那些天倫之樂嘛,妹妹可能就享受不了了,一入王府,想要再改嫁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南寧王崩了也不可能。”
“哦,對了,南寧王喜好殺人,素有死神的稱號,你嫁給他,說不定比他還命短呢!后半生的事暫時也就別想了!”
南宮裳說完,手中的花也成了光禿禿的一支。
要么死,要么守寡。
守寡,那就是守一輩子,這就是南宮葉即將度過的生活。
“不過嘛?到時候妹妹若是覺得寂寞,可以來求姐姐我去找圣皇,讓他下旨讓你改嫁。”
圣皇指定的婚約,除了圣皇能夠改動,其他人都不能。
南宮葉冷冷地看著一地的花瓣,目無波瀾地道“說完了嗎?”
南宮裳笑嘻嘻地拍拍手,抬腳準(zhǔn)備走人,“說完了。妹妹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呢,是不是夜間風(fēng)大,著涼了?”
南宮葉忽地抬頭,一收剛才失落的模樣,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明媚的笑容在夜色下顯得特別的耀眼。“姐姐說的很對,不過妹妹并不是著涼了,而是在想,南寧王雖然病弱,但他好歹是個王爺,不知道他要是聽見別人說他命不久矣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