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婷是一個什么樣的女性?
衛煌覺得他是無法客觀去評價的,因為人都有獨特的屬性,直面問題的時候不可能跳出已身開啟上帝視角,任何評價都是不純粹的。
她是一個人來到經緯設計公司的,說弟弟黎文杰今天單位有事,不能過來,由她全權代表來看這個方案。
衛煌表示理解,說政府上班不容易,周末加班是家常便飯,是為人民服務,是光榮與使命。隨即拿出方案給黎文婷作介紹,重述了他們幾家的要求,并且講述自己是怎么完成他們的要求的。
黎文婷聽完講解,將心中的疑問一一問出,點頭肯定道“如果按你這個方案來做,那就好,修出來就是這個樣子是吧?”
衛煌道“修出來的成品還要根據效果圖來,現在的工作是先定方案,等你們都同意且在方案上簽字之后,才會進行下一步效果圖和施工圖的制作。”
心中的疑問都得到解答,黎文婷又問起黎家其他人有沒有來過?有沒有給衛煌交待什么?她希望衛煌能告訴她,又講述了這些年他們這一房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她必須盡可能為弟弟爭取更多的權益。
因為是周末,辦公室只有衛煌一人,黎文婷沒有顧忌地講述了往事,控訴另外兩房這些年做的不公平的事。
黎文婷說他們小的時候也是住在老宅里,一家人擠在狹小的房間,那時候黎文杰還未出生,因為另外兩房都有兒子,在爺爺奶奶心中就格外重視,有事沒事這兩位老人都會在她們身上撒氣,惡語相向,說她們是賠錢貨,又連帶地指桑罵槐,說她們的母親是不會下蛋的母雞,沒有用,不能延續黎家的香火。
爺爺去逝的時候,奶奶感覺時日無多,就想立遺囑分家產,老人十分偏心地將老宅一分為二給了黎仕彬和黎仕昌,而這兩家人毫無廉恥之心,居然厚顏無恥地將老宅據為已有,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
黎文婷現在都還記得他們那時的樣子,開口閉口都是老人的遺愿,并不是他們強迫要的,如果黎仕強想要,就向老人爭取。可以說在他們心中,房子才是真實的,而兄弟之情并不重要。
黎文婷道“農村倒是有句話,一輩親,二輩表,三輩四輩不了了。如果老死不相往來,我還罷了,可現在想回老家修房子,又念起血脈之情,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都是一家人,家和萬事興,凡事各退一步,把事做成了,讓外人看看我們黎家是如何的團結,簡直是可笑。他們就沒有想過當年做的惡心事,也不拿句話說,為當年做的事道個歉,真不曉得臉皮為什么這么厚。”
衛煌從小在農村長大,也是見慣了各種扯皮的事,就有親兄弟在分了家產之后,因為一塊土的界溝而打得頭破血流。每當這種時候衛煌都想不明白,爭那一寸之地有何用?
長大之后,了解了新中國建國的歷史,方才想明白,在那個資源匱乏的年代,多一寸土就意味著收獲時多一份糧食,他們爭的不止是土,也是向天爭命。試想,今天多得一寸土,明年、后年再如此下去,假以時日,那還是一寸土嗎?
同理,那時候的人們普遍愿意多生孩子,哪怕家里再窮,咬緊牙都要多生幾個,人多力量才大,才能創造出更多生存下去的資源,而人少就意味著勢單力薄,在生存的競爭中處于劣勢。
男人是力量的象征,為了家族血脈能長傳不止,老人們都迷信著有兒子、孫子才能讓家族興旺,永不衰竭。
所以他能理解當時黎文婷爺爺他們的選擇,那是時代的悲哀,是封建思想余毒的侵害導致的。這種思想在現在依然存在,但很多地方很多年輕人已經不在乎生的是兒是女,無論男孩女孩只要盡心培養都能成為國之棟梁、家族榮耀。
而對于黎文婷來說,這種幼年時候的傷痛卻是銘刻于心,或許這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