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師帶著琉璃天心焰到了山后,那座楊飛雪閉關的洞穴前。
他揮手打開結界,而后魔氣從洞穴內撲面而來。
只不過這魔氣侵擾不了陳良師分毫,他進了洞穴便將結界再一次封起。
陳良師走進深處,看見了正縮在角落里坐著的楊飛雪。
楊飛雪此刻披頭散發,神色憔悴,目光無神,一副病懨懨的狀態。
看似虛弱無力,但只有陳良師看的出來,她這是集中了所有的力量在抗爭心魔。
陳良師喚道“飛雪。”
楊飛雪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縮在角落靜默。
見狀,陳良師走向前去。
而當他靠近到兩米左右的范圍時,楊飛雪的眼中忽然閃變作黑紅色,一拳朝著前者轟擊而去。
這是被心魔操縱了。
陳良師單手接過那拳,化去了所有的力量,而后右手并指點去。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一指點在了楊飛雪的眉心,如清雨點落在干涸的田野上,滋潤大地,安定心神。
楊飛雪身上的魔意與戾氣皆是瞬間消退,被壓制了下去,她恢復了先前那靜默的模樣。
陳良師右手一旋,將琉璃天心焰取了出來。
他在琉璃天心焰上面畫了一道符,以免發生意外。
而后將之遞去,試探一番。
琉璃天心焰在靠近楊飛雪后卻沒有任何反應,這讓陳良師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陳良師將琉璃天心焰放在了楊飛雪的手中,然后笑著說了一句。
“你倒還挺有準則。”
他嚴重懷疑這琉璃天心焰是個偏心年輕人的老頑童。
琉璃天心焰停留在楊飛雪的掌心中,泛著溫和的微光。
在楊飛雪的心相天地中,整個世界就如支離破碎的瓷器遍布裂痕。
虛幻的世界里。
楊飛雪獨自走在狼藉一片的大道上,漫天是烏黑的大雪,她渾身是傷,血跡斑斑,神色疲憊的朝著前方走去。
前方是皇城,今夜又是叛亂之戰。
在她的身后乃是成片的叛軍尸體,儼然一副血流成河的畫面。
而這些人,全部死于楊飛雪之手。
在無數個輪回之中,楊飛雪手刃之人已是不計其數,比之亂魂淵絕大多數的大魔頭殺的人都要多。
她無時無刻不在尋找破局之法,如何能拯救的了身邊的親人。
為此,她在無數輪回之中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執著是她的優點,如今卻成了她的枷鎖。
她找不出破局之法,唯有靠殺,想讓自己擁有足以輕易抹除所有叛軍生命的力量。
因此,她入魔的也越來越深,令她迷失了自我,殺的人越多變得越強的錯覺,也在心底愈來愈膨脹。
雪勢不停,覆在城墻口足有一丈高。
楊飛雪踏入皇城,魔氣肆意繚亂,十步殺一人。
“殺、殺、殺”
她殺進了皇城,見到了梁鋒這個幕后黑手,她動手了,輕易地便將對方擊殺,甚至連給對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見之即殺。
她沖進了皇城深處,見到了那滿地的尸體與手持血刃的黑衣人。
楊飛雪殺向了那些黑衣人,以極其暴虐的姿態將一眾黑衣人滅殺,她立足于大雪之中仰望黑天。
不同的方式,同樣的結局。
當她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又是那張床榻。
楊飛雪從那里坐起身來。
無論經歷多少次輪回,似乎最后的結局都是注定的。
這是為什么?
就在楊飛雪的情緒又要暴動時,仿佛受到了某股力量的安撫,她的心境平復了幾分,而后心中茫然。
楊飛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