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閣里有人走出,對于西陵神殿來說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因為此事意味著,過往數萬年關于幽閣不可破的傳說被人打破,西陵神殿的聲望會因此受到影響,而且,逃脫的那人是一位入了魔道的知守觀弟子。
桃山神殿通往山腰幽閣的路間,把守森嚴,那個逃脫幽閣的道門叛逆不可能沿著正路逃去,而那些把守幽閣的道門子弟,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只能說明,那個人逃去了幽閣下的深淵。
“他能夠逃離幽閣,我不相信他會死在深淵中。”西陵掌教看著神殿上的一眾神官冷然說道。
掌教的話沒有人反對,就是知曉桃山崖壁上兩大陣法“觸目驚心”的恐怖,曾親自經歷過深淵下無數危險的裁決大神官也沒有反對。
天諭大神官對于觀內之事一向不愿插手過多,那日若不是掌教親自下令,他絕不會出現在破觀門外,而今事情已然不同,入魔的的道門弟子叛逃,無論他的師父是誰,在道門都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存在。
他冷靜肅然地看著神殿外的天穹,雙眼似乎透過了神國的無數山川,落在了某處。
“他會從北邊山林進入唐國。”
同樣沒有人質疑天諭大神官的話,因為天諭大神官是道門中最具智慧的神官,也是道門中得到昊天啟示僅次于光明大神官的人。
然而在他說完之后,西陵掌教卻并沒有因此而下令追捕的命令,只是端坐在金碧輝煌的神座上沉默起來。
無論出于什么原因,觀主那位弟子走出幽閣,也就是說,衛光明也有走出幽閣的可能,而今,幽閣必須留著裁決大神官這位知命修行者看守,而天諭大神官不善戰斗,神殿的其余知命修行者又散落在人間各處,那位觀主弟子,怕是派幾位洞玄巔峰的修行者前去追捕,也起不了用處。
“裁決神座,派出西陵護教騎兵走近路去唐國邊境圍堵。”許久后,掌教開口說道。
有資格參與此次議事的西陵神官們聽聞掌教命令,無不左顧右盼,護教騎兵雖也是神國修行者構成,但這些年常與世間各處鎮壓殺戮異教徒,故每一個騎兵的實力都要強過普通的同境界修行者,而他們幾乎從未參加過追捕行動,掌教出動護教騎兵,也就是在說,此次追捕不論生死。
掌教猜到了神座下眾人此時的想法,冷笑幾聲,面具之內的臉上殺意濃重,說道“叛逃的道門入魔弟子,就是觀主身在神殿,也不會就此決定而說什么。”
……
……
夜色下的南海海水如同變成了黑墨,翻涌的海浪是墨,那些在礁石上濺起來的水花還是墨。
青衣道人站在背靠桃林道院前的礁石上,看著夜穹怔怔出神,他直至今日還未曾與觀里有過聯系,不過對于桃山上的事情大概能算到什么。
當初自己沒有阻擋他入魔,那他去了觀里總會有暴露的一天,因為自己,沒有人敢殺死他,所以他只能被關押在幽閣之中,而他能夠看通自己寫下的十二卷感悟,那幽閣就困不住他,所以他會逃走,逃往唐國。
他抬頭看著夜色,盡管南海的夜色在無數年里都顯得很黑,但這些年來,它變的更黑了,荒原上的夜,應該比此地還要黑。
“永夜將至?”
他沒有對那個傳聞有絲毫的敬畏,在喃喃自問的時候,他的語氣很是虔誠。
……
……
葉啟不知殺死了多少人面鬼猿,也不知道有多少毒蛇毒蟲死在了他喚來的昊天神輝之下,得益于幾年前走遍了神國各處,又得益于曾走過不少世間山川河流,在走出深淵后,他穿過層層疊疊的一片山脈,來到了一片原始密林中,在密林中穿梭十數日,又到了一座山下。
那座山不高,也許還未有上個時空東夷城的矮山高,但山上樹木卻長得極為旺盛,一顆顆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