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如畫第八十二章 酒徒的死
一念三日,并非是外界過去三日,酒徒只是將三日放在了自己與葉啟劍前之間的距離,劍行三日,任是葉啟破境天魔之后,又連連破境,體內自成一界的肉身可比擬屠夫,依舊還是感覺到累。
再加上拈花指意,故才動搖劍十二刺出的軌跡。
葉啟另一手握在劍上,便在這時,天地間傳來一聲蟬鳴,然后虛空似是有什么事物碎裂,劍十二軌跡變回原先,繼續直直刺向酒徒。
當葉啟刺出手中鐵劍之時,酒徒便有感覺自己無法躲過那一劍,所以選擇了抵擋,盡管他壺中無量劍盡出依舊沒能擋住那一劍,然而當下葉啟劍行軌跡畢竟偏離少許,就在劍十二將要刺中他身體的剎那,他身形消散在了原地。
酒徒對自己的速度有種絕對的自信,而在躲避昊天的數萬年間,他還是他,無疑也印證了他的自信而非自負。
只要有逃跑的機會,他相信這個世間除了夫子,沒有人能夠追上自己,就是書院的大先生,身在南海孤島上的道人,也同樣追不上自己。
(注)
……
宋國海堤前,數十丈高的海浪拍向了海畔那些石林,石林上空生出無數朵巨大由水霧形成的花朵。
酒徒出現在水霧之上,他并沒有來得及停留,雙目一怔,又消散在了原地。
幾乎是在同時,一柄劍穿過虛空,刺在那些水霧形成的花朵之上,水霧自中間漫開一條縫隙,然后綿延在海堤外的數百里海面,浩瀚汪洋之間也同樣漫開一條縫隙。
蔥嶺群山間,某處正盛開著潔白如云的沙蓮,有人影剛在沙蓮之上浮現遂又消失,然后萬千沙蓮被不知哪里來的劍意崩碎成了細絲。
熱海前的雪峰上,萬年沉寂的峰頂忽然掉落,冰雪如決堤的洪水涌向了平靜的熱海之上。
齊國越國之間,瓦山爛柯寺內傳來一陣禪唱,山間那座能讓人數十里之外都能夠看到的巨大佛像手臂忽然斷掉。
酒徒在跑,葉啟在追,短短幾個呼吸時間,大陸南北都有地方留下了二人的足跡。
酒徒有些不解,無距境界之所以能夠無距,是因為能夠看到天地元氣與空間中的間隙,從而在縫隙之間穿梭達到一步千里,而那個書院弟子身具天魔境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體內元氣無量,想要從那些縫隙間穿梭,便像是一個胖子去鉆一個不大的洞口,就算能夠艱難的擠進去,總歸不會太快,但他在進入那些間隙的時間并不慢。
更關鍵的是,他不是天啟,沒有昊天無處不在的支持,自始至終只出過一劍,那一劍在破掉自己的一念三日,又在無距時來回穿梭,竟是不見頹勢,他體內到底藏著多少天地元氣?
……
在元氣的間隙間行走,在空間的間隙間穿梭,酒徒一身的文士衣衫逐漸成為了一根一根的絲線,他的須發早已被極速下的狂風撤斷,就像是一個行走在世間不知年月的苦行僧人。
走了不知多遠,越過了不知道多少條大川,他再也沒有感覺到身后緊追不舍的劍意,他回到了小鎮外面,看到小鎮中央的那處劍域只剩下了不足原先三成,聲音沙啞向著屠夫喊去“還有幾刀?”
屠夫揮刀,說道“十刀。”
“趕緊,老子走了太多路了,身子就要裂開了。”
屠夫雙手握著的肉刀一緊,說道“那還有八刀。”
……
屠夫揮下一刀,虛空之中傳來雷音般的轟鳴,渾身是血的葉啟提劍走出。
酒徒見之,伸手顫顫巍巍地指向葉啟,表情像是痛哭,原來他為了追上自己的速度,竟然先對自己斬了一劍。
如果胖子很難穿過一個洞,將肉割掉自然能夠穿過。
他怒罵道“你這個瘋子,老子命是值錢些,但你的命不值錢?都是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