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如畫第二十五章 心有城府王重樓
萬千雨劍,在云間撕云破空。
鄧太阿凝云成雨只是剎那,只見他又以左手彈指十二,自他袖間飛出十二柄劍胎,十二劍胎排成一線融于雨水之間,雨水成陣,與劍胎相合后形成一條分割蒼穹的線條,似乎要在天地間畫下一條鴻溝。
鄧太阿手持太阿看向葉啟說道“這一陣,叫做兵解,是我敗于王仙芝手下后明悟,本來是想再去武帝城與其再戰時所用,可看葉兄劍后,卻是迫不及待要讓它顯露世間了。”
葉啟站于鴻溝下,說道“我的劍從無具體名號,不過總得要與人說起,所以昨天在教徒弟的時候,告訴他叫做身前一尺劍。剛剛鄧兄先出一劍太阿,那接下來就由在下先出劍,一劍破你兵解。”
只見葉啟依舊一人一劍,白衣再動,到那鴻溝前,呂祖佩劍橫斬。
劍陣兵解將天空氣機攪亂,如長虹,與斬來一劍觸在一起。
天地一陣動搖,氣浪把山上塵土卷起,向著四周蕩去,草木遇之盡折,像萬象狂奔踏過重重山脈。
再看兵解劍陣所化長虹,全然碎去,十二柄飛劍劍胎亂飛在山間,雨水不再是劍,復回云霧模樣,無人野山,再陷朦朧。
鄧太阿豪氣一笑道“好一個身前一尺劍,去年鄧某行于西壘壁,想到當年老劍神劍氣滾龍壁的威風,忽有所感,后悟劍三年,成了一劍,鄧某引以為當下最強一劍,這一劍,不論生死,只為劍道,葉兄敢否?”
葉啟灑然說道“劍道之間,生死為后。”
野山上,云濤漫卷,時而成座座高山聳立,時而平地散開,某時,山崩,云散,兩聲大笑同時響起,傳在武當七十二峰之間。
……
書童看著那里,兩只小手緊緊攥在一起,在這寒天之下手心都生出了汗,與老爺來時,他從來沒有擔心過什么,這個江湖,連帶上北莽那邊,除了武帝城那個明明天下第一非說自己第二的老變態,誰能擋得住老爺的劍?
自己在劍道上不才,可老爺練劍也從來沒有避過自己耳目,劍陣兵解都用出了,還用了一招脫胎于李淳罡的劍氣滾龍壁,只是一個小小的天下第五,這么強?
洪洗象看的雙目直發呆,便是學了世子殿下半句口頭禪,“技術活兒。”
話一出口,他又感嘆道“多虧不在大蓮花峰比劍,不然我那座小蓮花峰都沒有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道士,何曾見過如此異象,那日呂祖他老人家的劍出世,也不及這般,一座山塌了,這是天門前的雷池落下來了?
鄧太阿一身血的在一眾道士眼前走過,書童將曾經許下的男子流血不流淚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凈,凍紅的臉上一瞬間就哭出了道道淚痕。
洪洗象掐指一算,得知此次比劍二人沒有學江湖匹夫決斗非得分出生死,便是笑著向鄧太阿行禮說道“小道洪洗象,見過鄧劍神。”
鄧太阿滿是血的臉上露出一個無論怎么看都有些凄慘的笑,說道“早就聽聞過道長大名,果真是傳聞不如一見。”
洪洗象不解地摸了摸后腦勺,自己名聲如何,估計在某些方面與世子殿下差不多,然而這鄧太阿的話聽起來不像是諷刺挖苦,奇了怪了。
“鄧劍神說笑了,小道在江湖只有懶名,哪有什么大名。”
鄧太阿正要再笑回話,書童卻是一把擦掉淚水,說道“老爺,都流這么多血了,你還笑?”
習慣拿桃花枝為劍的鄧劍神無奈攤手,不過沒再笑了,見著洪洗象似乎要出言挽留自己,搶先道別騎在驢上,由著小書童牽驢離開了武當山。
……
天上再而落雪,武當山外小道上,小書童沒有因為路被雪蓋著,再要求自己騎驢老爺牽驢。
“這一身血只是看著有些厲害,其實沒受多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