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菩薩哪里肯以一臂代價換葉啟重傷,拳勢明明還是一往無前,下一刻,直接風情云淡地收拳避過了葉啟一劍。
“身前戰,葉某人習劍開始就最是擅長,拓跋菩薩,再來!”只聽葉啟說完,他先是后撤一步,古劍端平,雙手握劍直刺。
劍勢、劍意樸實無華,卻讓拓跋菩薩心生一陣寒意,他雙目瞪大,雙手空捏,無數道院崩塌,磚瓦迅速凝縮在他指間,形成一面厚實的灰黑色圓盾。
葉啟一劍刺來,圓盾迸發出灰塵無數,那一往無前的拓跋菩薩開始倒退,腳下屋頂磚瓦被其雙腳梨出兩條空處,可見屋內。
退到房屋邊緣,拓跋菩薩身形倒下,雙腳卻沒有離開屋檐,手中圓盾碎成粉末,險之又險地避開葉啟一刺。
葉啟身子與手中古劍幾乎平行懸于拓跋菩薩身上,拓跋菩薩吐出一口白氣,抓住此時時機,身子躍然而起,以肩膀撞在了葉啟腰下。
葉啟身形被拓跋菩薩一撞之下變得彎曲,隨后直直地被撞在了云霄之上。
“離陽一劍破甲三千的葉劍仙,不過如此!”拓跋菩薩狂笑,雙腳蹬著屋頂,單手握拳疾射沖天而起。
在其蹬腳的同時,道德宗山門如同有地震生出,無一處道院完好都化成了廢墟,一些沒有來得及遠走的道德宗弟子都被恐怖力道震得七竅流血不止。
還在上飛著的葉啟在虛空連轉數個彎,止住身形后,發帶不知遺落在了哪里,一頭黑發像是亂絮一樣飄著,他沒有管嘴角帶血,一雙黑底云履竟是在虛空之間借力,持劍,劈柴般劈下了手中的劍,白衫飄忽,比此時沖來的拓跋菩薩速度還要快速,身形猛然下墜。
拓跋菩薩先前說葉劍仙不過如此,也只是嘴上說一說,高手識高手,向來是一眼見分曉,更何況,他一肩將對方撞飛,堪比大金剛境圓滿的體魄竟是在隱隱作痛。
此時看著對方那簡單的一式斬劍式,拓跋菩薩濃眉皺著,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這葉劍仙,不入陸地神仙,戰力竟是如此之強,等其徹底到了劍仙,世間還有誰人能擋,王老怪都不成。
天地元氣帶動山風,紛紛涌向了拓跋菩薩的拳頭之前,整個道德宗山門,就像是生出了一道大龍卷,云霧被紛紛卷入其間。
山上兩人的決戰只是幾招之內,山下臺階前的另外一場決戰已然結束,麒麟真人手捂著塌陷的胸口,半跪在地上,怒看著白衣觀音。
“道德宗宗主,不過如此,還敢言及滅佛,當是丟人現眼。”白衣觀音冷聲說道,她本來是要一掌送這北莽國師歸天,臨了被龍樹僧人攔下,不然麒麟真人就不止止是被人將胸口打塌的下場了。
“呵,若不是拓跋那蠻子打了本道一拳,又被那姓葉的刺了一劍,本道豈能被你一個后輩重傷?”北莽國師冷言說道,一口血異常醒目地噴在地上。
“死到臨頭,還要嘴硬。”
一聲怒喝從十八座道觀之后傳來,隨即只見一道白虹御大河而來,先前觀戰湊熱鬧的香客早在麒麟真人現身的時候就退去了,白衣李當心站在大河之上,一腳踩下,十八座道觀周遭頓時化為水澤。
麒麟真人見著是李當心而來,對十八座道觀中哭喊救命的道士視而不見,直接轉身,忍著傷痛就要向著天門東面的野山飛去。
“麒麟,吾不像吾師善良,更不像六珠菩薩只爭佛、道,吾李當心,一向是有仇當報,你欺吾師,此乃死仇!”
白衣李當心御虹追去,片刻后,深山之中傳來一聲凄慘不甘的嘶吼聲,龍樹僧人無奈一笑,念了聲阿彌陀佛,默然不語。
白衣觀音看著成了水澤的十八座道觀相對的主干山街,說道:“圣僧,此間不是罪過,而是因果,李當心的做法,沒有不好。”
水澤蕩起了圈圈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