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坐在幽潭邊的竹亭中仍由黃瓜拿著長滿倒刺的舌頭去舔自己的臉,實在有些不舒服,才按住它只長了一只犄角的虎頭,問道:“人都去哪里了?”
黃瓜抬頭看了眼天上,恰好,天上傳來一聲慘呼,便見著云層上掉下一個少年,少年慘叫著“小屏師兄救我”,葉啟無奈搖頭,這小子在這一年里竟然學會了御劍,龍虎山上殺仙人的氣運倒是沒有白給他。
葉啟揮了揮袖子,一陣清風就將少年送在了竹亭,剛剛是嚇壞這個第一次御劍的少年了,臉色煞白地坐在地上,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等了許久,少年回過神后看向自己的師父,面上才露出笑意。
“師父,你出關了?”
葉啟點頭,少年摸了摸黃瓜的腦袋,嘿嘿笑道:“怎么樣,徒弟沒有給你丟臉吧?都會御劍了。”
葉啟淡淡嗯了一聲,問道:“李淳……六虎在哪里?”
沒有得到師父夸獎的趙右松神色一頹,說道:“也不知道是怎么,那小子奇了怪了,才一歲就什么都不知道怕的,現在該是騎著白菜轉悠?”
說來也有些巧,趙右松剛剛說完,山坳的竹林外就傳來一聲孩童的哭鬧聲,隨即就響起了許織娘的責罵聲:“不是和你說了,不要搗蛋,怎么又騎著白菜玩去了,你這么小,萬一摔著了,我怎么與你師父交代?”
哭聲繼續著,不過一會兒,垂頭喪氣的白菜當先出現,接著李六虎一臉可憐兮兮地被許織娘抱來。
這一年,小六虎實打實的成了大蓮花峰的小皇帝,知道他是誰的,自然是禮敬有加,不知道的,看他粉雕玉琢的,加上葉啟的面子,也都是喜愛有加,洪洗象與王小屏兩人,不知被這小劍神尿濕了幾次衣服,但除了一直看護他的許織娘能降伏他,無論是誰,還真治不住,大不了,我一哭,你們還能不順我意了?
看著白衣少俠出關,許織娘柔柔一笑,就連小六虎都不哭了,睜著眼睛打量那人。
白菜被黃瓜吼了幾聲,一如繼往的怕姐姐,也不敢狡辯自己貪玩,乖乖地去了幽潭中閉水思過。
“織娘,小東西這么淘氣,這一年里辛苦你了。”葉啟走出竹亭,接過還光著腚的小劍神說道。
許織娘微微搖頭,在她的小心思中,只要能幫少俠做事,都會很開心,開心又怎么可能會覺得辛苦?
……
夜間,王小屏拎著兩壇酒來了竹林,不一會兒,洪洗象夫婦趕來蹭飯,酒足飯飽,三個男人到了一處無人崖坪上。
三人沉默看著崖外夜風習習,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不再等等?”還是王小屏率先打破沉默說道。
葉啟說道:“已經等了一年多,等不了了,不殺上去,心中難安。”
洪洗象說道:“我陪你去,反正總有一日要上去。”
葉啟難得對著洪洗象露出笑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舍得你一襲紅衣,況且,你還沒有看到你的孩子。”
洪洗象剛想要說什么,葉啟打斷說道:“留著吧,還有小屏,你得留下,教會李淳罡用劍,就這么說定了。”
……
清晨,武帝城墻頭之上擺了一桌宴席,一頭白發的王仙芝坐于一旁,身旁無人相伴,只是一人迎著朝陽飲酒。
葉啟御劍飛來,自顧坐在王仙芝對面,天下第一的王老怪親手提酒倒酒,兩人無話,卻極有默契地端酒碰杯。
“老夫想來想去,與你打上一架再飛升,怎么都不劃算,落在你身上,同樣也不劃算。”
葉啟說道:“那就去天上再說。”
王仙芝大笑,說道:“那就去天上再說。”
酒空,王仙芝站在城頭上,看著武帝城城內繁華,如若看到了整座江湖,說道:“無敵江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