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的一聲。
刀出鞘又歸鞘。
一道匹練的刀光斷空而來,在林不玄的眼前瞬間飛過,快的他根本來不及用肉眼去捉摸。
而那跪著的狐妖身影一動未動,刀氣過體,順過她的身軀,流入夜空,扶搖直上,斬斷云層,天間雪落。
而那狐貍的軀體如同湖面一般蕩漾起數(shù)圈漣漪。
林不玄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狐妖的幻術(shù)。
自己剛剛所見的都是自己所念想的假象而已,怪不得她能完完全全吃準自己的
但那狐妖再度偏過頭,嫵媚哂笑,“你逃不掉的,她也是。”
一語落罷,她的身影如同泡影般破裂開來,就像從沒有出現(xiàn)過。
林不玄心頭一緊,假象怎么還會如此鮮活?
——
門欄口率先跳入眼簾的是一雙長腿,林不玄倒是一喜,瞥見那柄刀卻又是面色一緊,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姐姐怎么來了?”
周傾韻端著雪飲端正地坐在他邊上,自然知道他面色不善的原因,伸手揉揉林不玄的腦袋,寵溺道:
“昨夜與你云雨之后拜你所賜,姐姐已經(jīng)配得上雪飲了,雖然體內(nèi)寒毒根深蒂固,但揮動雪飲已然無恙。”
“姐姐來是因為今日在太清殿里實在等的久了,你看這天色漸晚姐姐好寂寞”
然后她說著說著貼上了林不玄的耳朵,偷偷親了一口,搞得林不玄差點兒肅然起敬,而周傾韻莞爾一笑,又接著道:
“也怕你被裴如是倒過來欺負了,姐姐就提著刀來了,現(xiàn)在看來是那狐貍幫了你的忙,讓你好好教訓了裴如是?”
林不玄不置可否,只是聳了聳肩,反問道:
“那狐貍怎么喊姐姐孽徒?這狐妖幻術(shù)究竟是怎么界定的?”
周傾韻眉頭微皺,終于還是解釋道:
“本宮的刀術(shù),的確師承涂山的狐貍,她也確實算得上是姐姐的師尊,但時境過遷,人一旦看得透徹了就會變的,就像趙紅衣想殺她父皇一樣,本宮現(xiàn)在也想殺了這狐貍。”
“至于幻術(shù),想必你當日不小心與她對視了,她在你眼底留了術(shù)法,今日在你二人人心最薄弱之際牽動,當然效果拔群。”
“而涂山的狐妖也能在某種幅度上操縱幻術(shù),所以弟弟能撐這么久已是實屬不易,不過,弟弟心里居然如此一面那還真是”
“姐姐當你那些小冊子上寫的都是玩兒的,沒想到,你真是這么想的?”
周傾韻一面說著一面跨坐在林不玄的腿上,環(huán)著他的脖頸,耳唇廝磨道:
“念你要步出長安,姐姐往后有段時間獨守空閨,走之前就好好與姐姐溫存一下唄”
林不玄其實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周傾韻和這只狐妖師尊之間一定還有故事,但她說的如此模棱兩可,那就是還不想追憶。
林不玄覺得可以理解,便也不多過問。
他的手剛剛前伸,這破敗樓閣之外,又有“咚咚”的聲音響了起來。
周傾韻與林不玄面面相覷,前者狐疑,哼聲不滿道:
“怪不得你見了姐姐滿臉頹勢,原來是早早約了別人?”
林不玄想否認的,自己真的不過是在這月滿樓多待了一會而已,先后又是狐妖又是周姐姐如今又來一個,林不玄自己也感覺很是頭大。
“不玄,你在不在?”
這聲音倒是辨得明了,一聽就知道是個嬌俏可人的小丫頭,那肯定是蘇若若了。
“我”
林不玄正想念叨些什么,周傾韻便是橫了他一眼,惡狠狠再在他脖子上留了一個紅印子,“你果真好這個嬌小型的!”
然后她也沒走,而是極速躥入了窗簾后,躲得嚴嚴實實。
蘇若若聽得林不玄的聲音,就當他是應了,就“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