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爽爽得了”。
而這修仙界實在是奇妙得很,什么數百年的桎梏;什么號稱堅不可摧固若金湯的心境;什么避無可避的劇毒;破除不過是在一朝一夕之間而已。
如今能有與無天闕閣主論道的機緣,也算是可遇不可求,萬一突破了道心呢?
悶悶修煉實在枯燥,道心空明問道突破就很有那么點兒不勞而獲的意味。
再者說了,無天闕的劍術的確是天下一絕,起碼在大離是,這一點連裴如是都認可,畢竟她只是十八般武藝都懂一些些而已,自然比不過這類專精于一道的宗門。
而無天闕劍閣曾有受過傳說中的那位劍圣步道的衣缽,封入閣中為至寶,或許此典也正是導致三閣分裂的前因?
總之…這么多年過去了,如今劍典終于被揭開問世,只可惜大離已如無根浮萍,隨著那將來的山雨飄搖,朝廷半傾,如此大勢,不曉得是花落誰家還是沉入湖底。
孤本殘卷與劍心…還是來的太晚了些。
林不玄嘆了口氣,想再多也沒用,自己也沒指望修劍,只是順著蘇若若的意而已,難道還能把無天闕劍閣的劍典孤本揣回兜里帶走不成?
他望著眼前的樓閣如長劍歸鞘般落了下來,地下的機括“喀嚓喀嚓”作響,那座亭臺緩緩墜入人間,放下四道高不過幾丈的階梯。
亭臺里的老劍修緩緩起身,親自斟滿三杯茶水,清香沁人心脾,他對著緩步上階的二人點頭示意,雙手左右緩緩攤開,“還請兩位道友入座。”
寧羨魚接過茶杯,方才被柳半煙或警醒或懷疑的眸光掃過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著與林不玄對坐,結果被借著擦干肩頭為由,帶到了左手邊。
而林不玄一臉平靜,對著那緩緩飲茶的老態龍鐘的白合山拱手作揖。
那老修士放下茶杯,也是回以禮數,眸光掃過寧羨魚依然未干的衣角,只是淡淡問:
“二人共傘,才會沾濕衣物,鎖心大法斷情絕念,寧姑娘為何聽之任之?”
寧羨魚一愣,她本以為自己是來旁聽的,畢竟這是劍閣,是大離劍道的絕對權威,若是能使林不玄生出慕道的想法也不是什么壞事。
光是大離中虎視眈眈他的就不在少數,更遑論涂山還有那幫擅長采補的狐貍,萬一到時候還惹了狐貍,那豈不是…
就算他天賦奇絕,但如今的處境已容不得他如此悠哉悠哉踩入大離了,應該快些提升修為才是正解。
結果這老閣主話語一轉就跳到了自己這邊,寧羨魚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事要說個所以然哪有那么容易,其實是下意識的行為,林不玄擁了一下,自己沒抵觸,就…
硬要怪也能怪到通感上,可這通感又不能公之于眾,大離已有風言風語說她成天帶著輕紗是因為本就與蘇若若是姐妹,現在還能說是兩者長得像而已,若是通感一出,便是徹底承認。
寧羨魚扭轉心念,這位見萬物波瀾不驚的頂流正道宗門圣女平生第一次撒謊:
“閣主前輩有所不知,羨魚傳承宗主衣缽之后,鎖心大法已入第三境圓滿,如今離第四境只有一步之遙。”
“只是羨魚苦心拜功法數月道心毫無波動,而我鎖心宗開山近千年,未有一人入四境,羨魚以為,或許渡情劫才是最好的出路。”
寧羨魚念著清心咒,強行壓下有些波動的心境,臉上并無動容,只是兩只小手在礦大的袖口下自發交疊。
白合山微微頷首,只是說:“寧仙子的抉擇老朽自然不會干涉,不過還請圣女小心,岸邊踱步,不要失足墜入潭中去了。”
然后他的眸光轉向林不玄,“林先生怎么以為?”
林不玄倒是灑然,也不覺得這老修士是在挑撥離間,他緩緩偏過頭對著寧羨魚笑:
“閣主前輩言之有理,桃花潭水深千尺,寧仙子有渡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