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鸞的尾巴看上去毛茸茸的,若是能有個實(shí)體或許被掃兩下可能還有點(diǎn)不舒服,只可惜她現(xiàn)在依舊是虛體,便是再兇神惡煞也沒什么用。
林不玄也就任她隨意杵了,這般齜牙咧嘴坐在他肩頭佯怒的小狐妖看上去倒也可愛,林不玄也知道她與蘇若若性子相差無幾,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不玄蠻理解的,畢竟輕鸞自詡通天大能,雖是落得如此下場,但心中依然還有傲氣,要老老實(shí)實(shí)向個小輩致謝,哪有這么容易?
而林不玄的這般稱謂對于輕鸞的殺傷力還不小,畢竟是妖嘛…再有觀覽過林不玄記憶里圈養(yǎng)的寵物深覺自己的地位受了迫害。
好說歹說她也是呼風(fēng)喚雨的大妖,怎能與那些靈智未開的小東西相提并論?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貨色…哪只成了精的妖能受得了這個氣?
這么觸她霉頭看似是有點(diǎn)狐落平陽被權(quán)欺的意思,實(shí)際上也算是給她臺階下了。
也不曉得輕鸞是偷聽了沒偷聽,她只是“哼”了一聲,嘟囔了一句:
“等本尊凝體后準(zhǔn)沒你好果子吃!”
小狐妖尾巴擺弄兩下見林不玄不搭理自己,有點(diǎn)兒自討沒趣,便也順著他的眸光望向手握玉笛的雙眸輕輕閉攏的寧羨魚。
這一座方才還是兩道牟足了勁對峙爭搶的所謂洞天福地如今一經(jīng)妖邪現(xiàn)世,再加上柳半煙的危言聳聽之下,那幫義正言辭的少俠早都跑沒影了,哪有什么閑心尋難得一見的靈株藥草,不丟盔棄甲就算不錯了。
如今的洞天之下又只余下寧羨魚三人爾,柳半煙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抱著劍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也不走近兩步。
而寧羨魚緩緩將玉笛送至唇邊,悠揚(yáng)的曲目順著她的笛聲散入洞天。
林不玄忽覺眼前一亮,洞天之下積壓已久的陰郁感一掃而空,仿佛身至荷葉生姿搖曳的蓮池,獨(dú)立小舟上,微風(fēng)輕拂過,而見那輕點(diǎn)水面盈盈而立,衣擺飄揚(yáng)的寧羨魚,有一種不忍褻瀆的圣潔感。
“這是登堂入室的丹境,你修為尚淺,她又是第一次施展,難免會讓你也致幻。”
直到盤在自己頭上的輕鸞緩緩開口,林不玄才是回過神來,這只狐貍垂下頭倒過來看了看林不玄見他還是不甚明悟的樣子,晃了晃耳朵,噗嗤一笑,總算找回了點(diǎn)自信,解釋道:
“凡修士結(jié)丹入金丹境,便可衍生丹象,不過那是輔佐于自己的,不同的丹象有不同的效果,像是你,若是能成就金丹,要不是什么地獄就是花前月下之景。”
“咳咳,但想要如此丹象顯化,得是在分神境悟道之后,很多人都未必能悟到這一層面,這小丫頭忽然就明悟了,也算是拜你所賜…所以這個…雙修這么好使的?”
林不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盤坐著的輕鸞像是怕被揩油似的連忙抱著尾巴跳開兩步,他只是打趣道:
“趁羨魚在作法,若是師尊大人想要了解一下雙修的奧秘,不妨也可以親身試試…”
輕鸞一愣,松開了手,九條金燦燦的狐尾瞬間散成一團(tuán)錦簇,她點(diǎn)點(diǎn)自己的小胸脯,還蠻震驚的:
“我是狐貍啊!我是狐貍啊!人不能…至少不應(yīng)該…再說了,你還嫌狐妖害你害得不夠慘么?”
“哦…這樣也算是陰差陽錯讓你拿下了羨魚…不過本尊可不是這種懵懂無知的丫頭,你拿來當(dāng)個爐鼎正正好好,但本尊才不稀罕。”
“真是色欲熏心的男人,人家寧羨魚還在為你一句話盡心盡力取妖丹呢,你卻在這邊打?yàn)閹煹闹饕猓植恍阏嬲婧么蟮哪懽?”
輕鸞抱起手臂振振有詞,忽然想起來林不玄要這妖丹也是幫著自己打算的,語氣也就放松了一些。
然后她被林不玄嗆了一嘴,“那師尊大人您先前不是讓我小心羨魚來著,怎么現(xiàn)在又幫著人家說話了?”
輕鸞揪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