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執柳宗分舵舵主親自視察市場在前,哪怕文宗是真覺得如今執柳宗與林不玄面上井水不犯河水的緣由是迫于如今朝廷青龍廟等威壓,那也沒去觸裴如是霉頭的膽子。
江州無事,林不玄自然樂得清閑,既然已經放了“以筆勝筆”的風聲,那演戲就要演到底嘍…
其實也不算演戲,畢竟自己來了江州沒處落腳,正巧白合山想留,自己也有些想琢磨琢磨劍道,真去請教一下白合山也算是合情合理。
只不過…說是請教,結果是白合山才沒說兩句就把輕鸞氣得不行,林不玄只能以自己靜心練練當做借口將這位身名遠揚的老劍修給搪塞走。
白合山做夢也不會想到,如他這般在大離劍道幾乎首屈一指的宗師臨走了還會被一只小狐貍遙遙指著他的腦袋直呼:
“就這黃毛小兒也配教人練劍?一個招式八個紕漏!本尊算是弄明白你們這無天闕怎么分裂的了!嘔!”
林不玄當即迎上來,望著那腮幫子鼓鼓抖著耳朵很不滿的小狐貍心中一陣好笑,這機緣不就又白白送上門來了?
他便是挑了挑眉,雙手環抱,朝著輕鸞挑釁般聳聳肩,“這么說…師尊對于劍道很有造詣哦?”
“廢話,本尊超懂的好不好?!”林不玄釣竿剛剛擺下去,輕鸞當場就咬上勾了,她叉起腰接著哼哼:
“本尊當年于蓬萊那都是一等一的上仙,區區人間凡俗也配在本尊面前教本尊徒弟這種不成器的玩意兒,腦袋秀逗了吧!”
“我來!”小狐仙捋捋袖子,向前一步跳起來抓林不玄手里的劍沒抓到,稍有些尷尬地舉起手,眸光微轉,咳嗽了一聲,示意林不玄把劍遞她手上,
“今日!本尊就好好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劍術!”
才接過劍,輕鸞抱起幾乎比她身軀還要高出幾分的劍,踢了一腳,翻起的劍柄落在她手里。
輕鸞提起劍的那一剎那,恰如握起劍的蘇若若那般,小狐貍的眸光忽然認真得多了。
旋即,她的身姿在堂中搖曳如雪,劍影遁入風中,快得連林不玄如今的修為再加由天子望氣術的輔佐之下才能勉強追及她的出劍。
這是林不玄第一次見輕鸞出劍,本以為她以好高騖遠的性子,身材又有些欠妥應該是個實打實的莽夫法爺,一起手甩出幾十張符箓的那種…
如今看來倒是有些有失偏頗了。
輕鸞的劍飄逸灑脫,若與之類比,即便是拿劍心輔佐之下又練了數十年劍的柳半煙也難以在自傲的劍道上望其項背。
她的每一劍都是一板一眼的劍術,很簡潔的出手,一點兒拖泥帶水的殘余都沒有,看似收劍,又恰好是下一劍的起手。
燒過一炷香,輕鸞終于背身停劍,而后她一腳踩在石樁上,借力騰身而起,在空中隨意甩出一劍。
劍風翻飛,齊桌上茶杯上一寸而過。
輕鸞才是將劍拋還給林不玄,滿意的拍了拍手,盤坐了下來,待至此時,桌上茶杯與四側涼亭支撐的石柱上才是出現了一條極細的劍痕,細到不仔細看都難以察覺。
林不玄下意識問:“斷了?”
輕鸞捧起水果咬了一口,順手提了提茶杯上半截,等她提起,茶水才流盡,斷口面上光滑至極。
林不玄心服口服,這要是放在玄幻小說里,那一定得是“恐怖如斯”那個級別的。
自己早聽聞這修仙界能留殘魂,肉身毀去神魂不滅的,但若說一縷魂魄能提劍已是天方夜譚,更別提還能隨手甩出如此的劍風。
林不玄當即躬身,畢恭畢敬,“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說是拜,也就彎彎腰,嘁…”輕鸞叼著水果說話有些含糊不清,面上平淡,不過心里很雀躍。
委實說這種受人敬重的感覺輕鸞其實早就膩了,但林不玄總不把自己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