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主人的相貌,它記得越來越清楚。
奇怪的是,它甚至想起許多細節。
它想起主人用一塊臘肉、一包香煙和一瓶白酒將自己從一幫逃難者刀下救出來,為瘦小的自己取名“大白”。
它想起主人帶自己回“家”——也是作為生存愛好者的主人早在幾年前就建好的應有盡有的“末日地堡”時,興奮地抱著自己介紹“新家”。
它想起主人每個月會開一罐牛肉罐頭和自己一人一半“打牙祭”。
它還想起和主人一起看過的一部有狗的電影,電影中那條狗不過做了每只狗都會做的——在固定地點等主人回家這種事,就讓主人哭得稀里嘩啦。
“大白”伸出前掌,將面前的小栗頭扒拉到一邊墻上。
它綠中帶著紅光的眼睛,自此至終都盯著眼前那群穿白衣制服的人。
它想起那一天,主人的末日堡壘闖進十來個白衣人搜刮物資。
它想起主人在反抗中,被這群人打得鮮血淋漓,扔在地上等死。
它想起自己撲上前去制止,被一個光頭用刀劃傷眼睛,因為過度恐懼灰溜溜跑出“家”的懦弱。
被輻射中心撿到,被一群白大褂強制進行輻射感染,被注射各種藥劑,經歷一輪又一輪比死亡還要痛苦的藥物副作用,最后在“頭狼”的幫助下逃出那地獄……
褪毛……皮膚開裂……吞噬……進化……
自己……終于……站在了這里。
現在的它,只要看到穿白色衣服的人,臉上明明早已愈合的刀疤,就會發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大白齜著牙,從喉嚨里發出低沉卻充滿憤怒的嘶吼。
它早已看清楚,眼前這群白衣人雖然比想象中的難纏,但其中最厲害的,只有前面帶頭那三位。
他們不僅在冷靜的組織著其他人反抗,本身的反應速度和力量也絲毫不遜于自己那些變異同伴。
只要解決掉他們,剩下的,不過都是食物而已。
而王虎,何嘗不知道那臉色陰沉的大白狗在想什么。
右手拿著警用甩棍擊退那些撲擊他的老鼠和怪貓,左手將身后背著的麻醉槍護住,隨時準備取出。
麻醉槍只有一發,如果大白狗進攻后沒能射中它,那就只有靠身后戰斗小隊的槍械。
但戰斗小隊們對手里的家伙只有一個基本概念,剛剛面對怪物襲擊時不僅浪費了許多子彈,還出現流彈誤傷……
該死……
成員一直在消耗,死的死,殘的殘……
得趕快……先把這威脅最大的蠢狗處理掉……
兩方的頭領都在等待一個擒賊先擒王的機會。
在這熒光、火光、鮮血、慘叫、嘶吼、打擊、咆哮輪番上陣扮演主旋律的封閉隧道中。
人與獸形成了奇妙的對峙。
而打破這對峙的,是三個幾分鐘前的“奴隸”。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方圓。
被白衣抓住暴打一頓后,他和李呆被扔到隧道墻壁邊。
在怪物出現并對白衣人發起進攻后,他本能的抱緊李呆,二人縮在一起閉著眼瑟瑟發抖。
但漸漸,隨著戰斗越來越激烈,整個隧道都彌漫著恐怖的血腥味后,方圓睜開眼,發現了不對勁。
尤其是,就在剛才,一狼狗大小的無皮紅眼貓和一加菲貓大小的無皮紅眼鼠從他們面前經過,對他們視而不見,轉而去攻擊那些拿著武器的白衣人……
這是怎么回事?
這群怪物,不攻擊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們?
而是去,找茬打架?
連忙轉頭去看小栗頭。
大白狗雖然并沒有使多少力氣,但這隨意一扒拉也不是瘦弱的小栗頭能夠經受的。
此時的小栗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