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賭場生意的從來不怕你賭得大,就怕你不來賭。
能在媽港競爭到賭場營業(yè)資格的,身家破億只是基礎條件。
奧斯陸賭場雖然規(guī)模很小,但偶爾接待一次持有千萬級現(xiàn)金的豪客也是完全沒有壓力。
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在媽港這塊眾人都在明目張膽追逐金錢的“黑暗大陸”,各種手段,各種騙術,各種千術,各種社會工程學千奇百怪,令人防不勝防。
所以,在面對這種“小概率”“不尋常”的事件時,賭場便會派出自家所養(yǎng)的“鷹眼”——這些人大多都是以前赫赫有名的大老千或頂級的詐騙犯,從良后做了賭場的“顧問”,他們不會參與賭場的運營,平時吃好玩好睡好沒有固定的工作時間,但只要賭場出現(xiàn)“異常”狀況,他們不管人在哪里,哪怕嫖到一半都得拔出來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為賭場判斷來人是否作弊。
奧斯陸賭場飼養(yǎng)的鷹眼,大家都叫他“阿樂”,四十來歲,皮膚黝黑,長得跟古天樂有幾分神似。
年輕時,阿樂是媽港赫赫有名的“牌王”,洗牌技巧出神入化,記憶力驚人,在賭桌上百賭百勝,配合他俊朗的外表,在媽港也算是數(shù)得上的人物字號,但太過順暢的成長經(jīng)歷令年少輕狂的他越發(fā)膨脹,竟然在和賭王何鴻生對賭時出老千換牌。
何鴻生是何許人也?擁有世界最強運勢的賭王之王,擁有一雙能夠識破任何千術的“神之眼”。
阿樂當場就被他拆穿,栽了個天大的跟頭。
原本按照道上的規(guī)矩,阿樂應該被裹上水泥沉入公海,但何鴻生這人向來愛才,念在阿樂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牌技和膽量的份上饒了他一命,只是砍斷了他左手的五根手指,將他逐出賭場,并下了“封賭令”——在媽港范圍內(nèi),只要看見他參賭,何鴻生手下的打手團便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這道封賭令,也是變相的勸阿樂進入“正道”,而聰明如阿樂自那以后果然也戒掉賭博。
這些年,阿樂憑著自己的專業(yè)能力幫助著媽港的中小賭場打擊“老千犯罪”,戰(zhàn)功卓越,如今已是四家賭場的掛牌“鷹眼”,雖再也不復當年的“牌王”之勇,但在道上也算是小有威望。
“樂哥,怎么樣,有什么問題嗎?需要跟‘老大’匯報一下嗎?”一個穿著精致西裝,耳朵上別著耳機,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叉著手,站在觀望臺,向前面扶著欄桿的阿樂謹慎的問道,已經(jīng)許久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作為奧斯陸賭場的巡場總管,中年男人顯得有些緊張。
“有。”阿樂剛從汗蒸房趕過來,只穿了一身浴袍,頭發(fā)上全是水,此時正扶著下巴看著場下的三人,開口答道。
“什么問題!”總管心里咯噔一下,渾身一激靈,趕忙按著耳機上前兩步,隨時準備讓手下做事。
“你跟你們老大講,來了三個‘傻驢’,你們今天又要掙一大筆。”阿樂挖著鼻孔,將鼻屎黏在欄桿上。
“呼……哈哈,樂哥真是幽默風趣,”總管長舒一口氣,拍拍阿樂的背接著說道,“那既然樂哥確認了,我就下去親自招待他們……”
“去吧,喂對了,讓場務把空調調大一點,他媽的冷死我了……阿秋……”阿樂頭也不回,裹緊身上的浴袍,打了個噴嚏。
“沒問題。”總管微微鞠了個躬,幾步跑下觀望臺,跟旁邊的手下交代一會兒后,脫下西裝,換上荷官服,直奔百家樂區(qū)。
“嘖嘖嘖,你說的這些話,如果事后讓那挪威老鬼知道了,你猜他會不會找你麻煩?”白云遮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阿樂身邊,扶著欄桿,滿臉微笑。
“拜托,給我工資是讓我來查老千,又不是幫他當疊碼仔攬客,我覺得我說的沒有任何問題,”阿樂瞥一眼白云遮,繼續(xù)挖著鼻孔,“而且如果我真被人逮到了,我就立馬供出你,你多花點錢不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