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他一起出來的成嵐在場,自己或許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倒在雪山中。
這種天氣,倒在這種寂靜的無人區(qū),那就跟已經(jīng)死掉差不多。
因此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嘰嘰喳喳自來熟的話多小鬼,還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個。
嘰嘰喳喳的。
自來熟。
話多小鬼。
現(xiàn)在正在干嘛?
前方越來越熱烈的討論聲打斷了唐叔的小憩,唐叔皺皺眉,睜開眼,耳朵還沒有完全蘇醒,但眼睛卻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對面座位的成嵐,竟然正跟一旁的漁夫模樣的白人,有說有笑的比比劃劃。
有說有笑?
“那個,成嵐,你會講德語?”唐叔打斷二人的談話,下意識開口問道。
“怎么可能,普通話我都說不明白。”成嵐擺擺手。
“那你聽得懂他講話?”
“完全聽不懂?!背蓫构Φ?,大方承認。
唐叔越來越迷糊,又用德語問一旁的漁夫白人“不好意思,我的這位小兄弟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但他好像對我釣的魚很感興趣,用雙手比劃著長短大小,平時很少有人問我這個,一時興起就多講了幾句,發(fā)現(xiàn)他聽不懂我的話,所以跟他比劃了一下我剛剛捕獲到的好東西……如果您介意的話,我立馬換個座位?!睗O夫白人是典型的瑞土人,紳士,有禮貌,但言行舉止中總是透露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特質(zhì)。
“不不不,完全不介意,只是有些好奇,都說瑞土人性格冷漠,為什么這位小兄弟跟你搭話就算你聽不懂也會繼續(xù)交流下去?”唐叔直起身體,忽然好奇。
“怎么說呢,可能是這位年輕人的笑非常真誠吧,在我們?nèi)鹜粒茈y見到這么純凈的笑容?!睗O夫白人看著總是滿臉微笑的成嵐,對他豎起大拇指。
成嵐啥也不懂,但還是回了兩個大拇指。
“所以成嵐,你剛剛跟這位白大個說了啥?”唐叔看向成嵐問道。
“我跟他說,你們?nèi)鹜恋纳倥?,真是又大又長,還帶了點曲線,真的就跟少女一樣,而他又跟我形容在他們那個地方,街上的美女都是這樣的曲線緊實,前凸后翹……果然色情才是國際通用語言!”成嵐說得斬釘截鐵,將剛剛比過的手勢重新比了一遍。
那漁夫白人不住的點頭,意思是成嵐比得對,就跟他剛剛捕捉到的雪水魚一模一樣。
是嗎。
如此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這人緣超好的好色臭小鬼都能進行下去。
前兩天如果帶他出來,說不定已經(jīng)問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了。
嗨。
還是先幫這小子解開誤會吧。
不好意思告訴漁夫真相,三言兩語,唐叔將漁夫的身份和目的問清楚,隨即當(dāng)起了翻譯,轉(zhuǎn)身向成嵐科普。
原來眼前這位身材高大,充滿紳士風(fēng)度,手上全是老繭長得好像瑞土網(wǎng)壇天王費德勒一樣的白人漁夫,真名也叫費德勒,職業(yè)是瑞土的“釣魚師”。
可千萬別小看這個身份。
在瑞土,環(huán)保是凌駕于法律之上的人類生產(chǎn)指導(dǎo)準(zhǔn)則,還擁有大名鼎鼎的瑞土動物保護協(xié)會,對于所有動物保護的雞毛蒜皮條款加起來能夠?qū)懗珊脦妆臼ソ?jīng)。
這種環(huán)境下想要從事釣魚如此“殘忍”的活動,就必須得考取相關(guān)的“釣魚資格證”。
取證期間,作為一名預(yù)備釣魚師,不僅得掌握瑞士現(xiàn)有所有魚類的生活習(xí)性,活動規(guī)律以及與生態(tài)相關(guān)的保護法則,還得學(xué)習(xí)如何正確的去除魚鉤才不會“讓魚感到過多痛苦”這樣離譜的“職業(yè)手段”。
可以說,每一名在瑞土考到釣魚資格證的釣魚師,同時也是環(huán)保生態(tài)專家,對瑞土各種湖泊山川的熟悉程度絲毫不亞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