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十二萬法郎……”拍賣老頭喝了一口水,聲音有些顫抖,“二十二萬法郎第一次,二十二萬法郎第二次……”
眾人的眼神有意無意看向那位18號,以為他還要接著抬價,但最終只見他聳聳肩搖搖頭,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二十二萬法郎成交!‘老苦少笑’雪山天鰱,最終由這位5號客人拍到!”拍賣會向來都是靠賣品的成交價提成,現在這個如此夸張的成交價意味著這個月工資至少會翻個兩倍以上,拍賣老頭高興得合不攏嘴,放下錘子伸出雙手帶頭鼓起掌來。
在場的眾人大多人雖然都對“老苦少笑”有想法,但自問皆不可能掏二十二萬法郎出來買這兩條食用魚,因此都很紳士的附和拍賣老頭,為這位拍到自己心頭好的沙特阿拉伯“王子”喝彩鼓掌。
掌聲中,拍賣會也落下帷幕,這不是藝術品拍賣會,沒有那么多繁文縟節,圍觀的商戶四散而開接著做生意,不想空手而歸高級酒店采購員和廚師們也開始尋覓性價比更高的魚類,游客們也陸陸續續離開漁市。
在拍賣老頭的指引下,唐叔和成嵐去到漁市后門的結算處。
唐叔從成嵐的背包里掏出二十五萬法郎現金,留下了三萬法郎作為拍賣老頭和搬運工人們的“小費”。
眾人喜出望外,皆是千恩萬謝,還特地拿出了漁市中最好的冰凍冷藏箱,小心翼翼的將兩條魚活體冷藏。
“所以說我就喜歡沙特阿拉伯的游客,上帝贊美他們國家石油一直冒!”肌肉冉結的黑人搬運工露出潔白的牙齒,用瑞土本地的拉丁羅曼語跟一旁的同事感嘆道,殊不知被以前經常在瑞土執行任務精通瑞土所有官方語言的唐叔聽了個真切。
但唐叔只是笑笑,沒有作答。
“5號客人,需要將魚送到您的酒店去嗎?”拍賣老頭畢恭畢敬的用推車推出兩個冰凍冷藏箱,滿臉微笑。
“這點路,我們自己拎回去?!碧剖搴统蓫雇炱鹦渥樱蝗艘粋€將它們提在手中。
“那您需要見一下釣魚師費德勒嗎?畢竟這是他的作品,您又如此慧眼識珠,我想他肯定也很想見你?!迸馁u老頭取下白手套,扶著推車。
“不用了,你就告訴他,如果這兩條魚不好吃,‘老苦’會追到他床前宰了他?!?
唐叔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向后門。
“撒拉黑喲?!背蓫瓜蚺馁u老頭揮揮手,跟著唐叔一起走了出去。
原來是韓國人?
拍賣老頭看著二位離去的白袍背影,腦子里涌現出無數的問號。
圖恩漁市后門外就是清澈見底的圖恩湖。
沿著風光秀麗的湖岸線一直走,一公里不到,便能看到一排被紫藤覆蓋住的古老圍墻和精致的青銅色大門。
在荷槍實彈的保安護衛護送下,坐上擺渡車,行進個兩分鐘,便能去到言星河他們此時下榻的世界排名前十的六星級酒店——紫藤酒店。
唐叔和成嵐的目的地,就在那里。
一老一少一人拎著個冰凍箱,沒有過多交流,出了漁市后門,便走上鵝卵石步行道。
雖然已經跟少爺通了電話說明了他們的這次“行動”,雖然少爺也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和介意,反而對成嵐的想法非常贊同,但在這里已經三天了連一丁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收集到,進度跟剛來時一模一樣,唐叔想起來就對自己非常不滿。
該死。
想當初傭兵團的情報收集工作一直都是“蜂鳥”負責,從來沒有出過岔子,任何情報任何消息任何可疑人物蜂鳥都會在三天之內調查得清清楚楚寫成詳細的報告……現在自己親自嘗試這份工作,才發現這玩意比想象中的不知道難多少倍,而更可氣的還是自己甚至不會用電腦,只能根據直覺和經驗進行傻x一樣的摸排走訪,簡直像個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