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火把朝她二人這邊漸漸靠近,她便將那要問的話壓下,左顧右盼一陣后對齊容與道“我回避,你同他們先走。”
說罷就要鉆到另一排蘆葦里去,卻被齊容與倏地拉住袖子,聽他道“是我那夫人尋來了,她帶的都是自己人,不會亂說話,你與我一同回去罷,快到行宮的時候再分開走就是了。“
延齡卻搖頭,如實道來“我本是與將軍一同出來賞月,遇此妖邪后將軍突然不見了,我憂心他被妖邪抓去了什么地方,眼下還得四處尋一尋。”
誰知齊容與聽了這一本正經的話后竟噗嗤一聲笑出來“他被妖邪抓?他抓妖邪還差不多,沒準你現在回去,人家在園里喝茶等你呢。”
說得如此輕松篤定,讓延齡猜想伍逸不簡單的念頭又加深了幾分,這人應是知道什么內情的,但此情此境定不會與她費口舌。
延齡于是聽了他的話,靜待那持火把的一行人走到跟前來。
司鈺眼中閃過的愕然不亞于身后那兩個隨從,停在延齡身上的視線久到連齊容與都覺得尷尬不已,更別說延齡本人,
齊容與遂咳一聲道“鈺兒啊——本王甚是乏累……”
話沒說完就被人炮語連珠轟斷。
“你不是與太尉出來談事?怎和這丫頭一同在此?還有你身上的氣息是怎么回事?怎會一絲靈力都沒有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險事?你倆人身上為何都有泥土?難不成你同她在泥地里做了什么??”
咳咳咳——連三聲。
“言辭含蓄一些……”齊容與邊說邊拍了拍身上的泥,以免回去的時候影響他一塵不染的俊俏模樣,又娓娓道來“這兔子在地里迷了路,恰巧遇上了,再者身上的泥土是被平周地界的小妖頑皮弄臟的,不是你想的那檔子事。”
雖是解釋得有理有據,怎奈有句話叫做只要是個姑娘在你喜歡的男子面前,你看著誰都像小三。
以往尊主花天酒地左擁右抱也就罷了,倒從未三番兩次與人糾纏,女性的直覺讓司鈺越發不安,她未敢奢望與尊主一生一世一雙人,但至少不要被一只來路不明的妖給壓了下去,不然非得找一塊豆腐撞死也好比回鳳山被人笑死。
“此妖野性難馴,尊主當拿出些威嚴來,免被下效。”司鈺端起義正言辭的態度,說得鏗鏘有力。
齊容與卻不以為然擺手道“是個身不由己的苦命姑娘,且寬容些。”
見司鈺似又要說什么,他突換上不容反駁的嚴肅態度道“莫再多言,我靈力盡失,當快些回去。”
司鈺被他突來的威勢給震住了,習慣了與他多年不正經的相處,便漸漸忘了他本是那所向披靡,可呼風喚雨的修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