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聽叫灑脫,說得難聽就是薄幸!
想他修羅尊主縱橫女人堆,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被女人拋棄的一日,當真是報應!
齊容與自嘲笑出聲“你都這般說了,我要是再不走,臉皮得有多厚,身段得放多低。”
延齡心虛得緊,越發躲著齊容與的視線“當是我對不住你。”
他容與要什么女人沒有?!犯得著強人所難,霸人未婚妻?
心里雖如是想,但牙關咬得緊,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道“你同巫山神君結親之日,你家大帝定然會發一張帖子予我,本尊到時再去敬你二人喜酒一杯。”
不過月余淺緣,他對她卻已毫無保留,如今揪心之痛實乃活該。
延齡敷衍嗯了一聲回應,未再看過他。
然齊容與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延齡。
“我問完最后一句就走。”
“什么?”
“本尊乃九幽修羅域之主,名容與,敢問月境天河之神女,名為何?”
“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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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胥八十九年秋,王齊令璟自戕于蘭臺,婉太妃代掌朝政一月后,舒王繼位,期間國都流言紛飛,是因容王,承王相繼失蹤,德宣將軍伍逸突暴斃而亡,乃至國都最大的客棧——山海漠,一夜之間人去樓空。
皆成為百姓口中的怪奇之事。
即便很多事沒有原由沒有結果,時間去得久了也不會有人一直執于一些鏡花水月的過往,只不過人間數年彈指一過,于某些人卻仿若昨日。
雪青自從被送到南極仙洲學道,沉月身邊未再有人伺候,算算她回到月境已過五年,期間伍逸來造訪過幾次,二人的關系卻變得生疏,各自端著身份,言談也僅限于寒暄問候。
即便每次來都只是寥寥幾句,伍逸也甘愿為此專程跑月境一趟,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瞧得明白。
明白是明白,卻不見誰戳破。
不過有一次二人較以往多聊了幾句,談及暴斃而亡,沉月對伍逸的這個人世結局有些惋惜,按照以往她看過的話本上的橋段,英勇的將軍應是戰死沙場,美名長存。
不過也只是惋惜,尋個妥善的方式結束罷了,怎么個死法總歸不重要。
后來統御叔叔又帶著齊安晏來訪。
恢復了天神記憶的齊安晏較之前沉穩了許多,沉月回想最后一次見他是在夜宴上,后來她被驪嵐帶走,就再也沒有見過齊安晏,想來也是統御叔叔帶他回來的。
記憶雖是恢復了,不過畢竟投了凡胎,要恢復神職得重修,估摸著也得千年。
如今這個結果統御叔叔應是非常滿意,既沒能讓他人奪得炎土境天神意志也保住了月境落凡之險。
話說要等齊安晏再修千年,千年后炎土境再回歸天神境域,然那個國度,那片土地又將會如何?若終歸塵土,亦埋了她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后一次的戀慕吧。
“我應該叫你齊安晏還是……”幽幽長河邊,無盡藍熒草,沉月席地而坐,隨手化墊,邊說邊示意對面的男子也坐下。
沉月瞧著他今日是自個兒來的,身上靈力極弱,也不是熟臉,還好統御叔叔留了個心眼,在他身上設了護咒,不然哪經得住那幾只看界門的濺月獸撲咬。
“既離了凡世,那河神還是喚我炎禹。”他依示意而坐。
“也是,延齡那個名字就連巫山神君也不曾再喚過,不過你這一聲河神倒是太生疏,難到是沉月二字太難聽,你不喜叫?”她斜眼瞅他。
炎禹輕笑一聲,“你性子倒還是如此乖張,沉月。”
“你不忙著修靈法,今日跑我這閑散人閑散地作甚?”
“有一事相求。”
“何以見得我會幫你?”
“行宮的恩你得還。”
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