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雅主教……你不能往前走了。”多恩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毛主教,又認真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大致找到了問題所在。
目前,他們二人已經(jīng)不知不覺走進了深紅存在的空間深處。
沿途那些逐漸模糊的戰(zhàn)爭投影,在這里已經(jīng)漸漸看不到,聽不到,感受不到了。
四下里只有層層疊疊的淺紅和深紅。
甚至這個時候抬頭,會發(fā)現(xiàn)就連上空盤踞“帶路”的巨型紅魚,也已經(jīng)同周圍的紅色混合在一起,變得難以分辨,幾乎就要消失。
深紅中存在著真實,虛幻的存在無法在其深處通行。
這也就是為什么沿途的那些戰(zhàn)爭投影會逐漸消失;空中的紅魚投影會模糊;以意識形態(tài)存在的御姐達雅會變得寸步難行。
而多恩作為以肉身行走在夢境里的特殊存在,有著虛幻和真實的二重屬性,和深紅的相性相當匹配,在這里暢通無阻。
“達雅主教,你的狀態(tài)很差,不要再往前了。”
“先生,我還可以……繼續(xù),我可以幫上忙……”達雅還想再嘴硬一下。
“我說,回去。”
可多恩卻不給對方多說話的機會,他的背部延伸出好幾條黏膩肥碩的猩紅觸手,觸手上的吸盤像是一張張長著鋸狀牙齒的大口,恐怖又駭人。
螺涅之觸一現(xiàn)身,就卷上了雅達的腰身,直接將這位白毛御姐托了起來。
隨后不由分說就朝著深紅之外走去。
走到深紅和淺紅交疊,周圍能看見兵荒馬亂的戰(zhàn)爭投影的區(qū)域,達雅的狀態(tài)肉眼可見的好了很多。
不過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對多恩突然用觸手舉起她這件事表現(xiàn)出什么抗拒來。
溫順地像只小白羊羔。
明明剛見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離開深紅的區(qū)域你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看來事情跟我剛才猜想的一樣。深紅里面排除不含真實屬性的事物,你就在這里等我吧。”
多恩這樣講道,并且把白毛主教給放下。
“我……抱歉,先生。”達雅有些羞愧地低頭,語氣頹喪,“我一直認為主教在夢境和意識的操控上有著過人的天賦和才能,但關鍵的時候,不但任何忙都幫不上,反而還在拖您的后腿。”
她大概是已經(jīng)想通了,不再堅持繼續(xù)通行進入深紅。
“情況特殊,沒有什么好道歉的。”多恩在語氣上努力保持了一如既往的溫和:
“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忙都幫不上。我進入深紅深處以后,還不一定會遭遇什么,如果我的狀態(tài)出現(xiàn)波動的話,希望你能在這里替我穩(wěn)定住這個無邊夢境。”
聽道這話以后,達雅才勉強打起了一點精神:“請交給我吧。”
以白毛主教的能力,穩(wěn)定一個普通的夢境是非常容易的。
但是50個人共同做夢拼湊出來的無邊夢境對于她而言,能不能穩(wěn)住還真是個未知數(shù)。
畢竟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
當然,無邊夢境會不會出現(xiàn)波動也是個未知數(shù)。
不過,達雅的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在剛剛答應下來這個請求以后,她就已經(jīng)在心里下了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先生的囑托。
哪怕最后要耗盡精神力,哪怕最后會神識崩潰,也不能。
因為白毛主教想幫上忙,作為整個北方教區(qū)最高負責人,達雅通常都是高傲的,甚至是有時傲慢的。
她不能接受自己在關鍵的時刻一點作用都沒有。
看著達雅變化的表情,多恩沒有再多說什么,留下一句“拜托你了”就回過頭,按照原路重返了深紅之中。
“這話應該是我要說的,拜托你了,先生。”白毛主教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