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
“你看看那些公子們,你覺得他們和咱們這些人就吃穿不一樣么,那規矩多的....嘖嘖”
“可...可我等還要忙活生計,他們每日都...就是增長本事,這哪里能比的。”
“所以啊,還是丞相這里好,聽聞那關中雍涼還有荊益之地都已經開始用德治了,也不知道那里的百姓過的什么日子。”
“哎呀!”突然有個漢子驚叫一聲,“我那三表侄兒就去荊州了,這...這...這可如何是好,我那哥哥就這么一個兒子了,若是他因為不懂事得罪了那些貴人...”
“那他定然是完了,你還不想辦法將他找回來?”
“這...這如何將他找回來啊!”
“咱們縣中孫家最近有商隊要去荊州做生意,你去求求情,讓他們幫你捎句話不就得了,都是鄉里鄉親,平素里孫家公子對咱們也算和睦,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就是小事。”
“這....那我先回家,家里還有小半袋子口糧,總得有點東西帶著才好!”
“就是,你快去快去!”
看著那漢子急匆匆的趕回家去,那漢子也是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而這中原之地像他這種人卻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他們都是個郡縣之中各個豪強送出來的,他們只要說動一個,便可以得到一份兒好處。
在利益的驅動之下,大量的百姓開始托人想辦法去找回自己曾經失散的家人。
這么多年的大亂,他們也都已經和親人分離,甚至陰陽兩隔,但總有不少人在這平靜的十年之中對活著的親人有那么一個尋找和了解。
這就是人性。
而現在,程昱就是在利用這份兒人性。
“文若想要遷徙百姓填充關中,這辦法是好,但是折騰來折騰去,最終還是折騰我們自己治下的百姓。
他劉封不是想要施行德治么,老夫今日就要讓他看看,這德治為什么他走不通!”
“程老匹夫,你這么做就不怕你生了孩子沒屁眼么?”一旁的郭奉孝實在是忍不住的懟了過去。
“郭奉孝,你以為你是什么好人么,這益州的事難不成就不是你和荀公達合謀的?”
“.....某家只是托人告訴了黃公衡兩句話罷了,這也比你在這里壞百姓之根基的強!”
“小子,你我注定都是要不得好死之人,何必在這里爭論誰更高尚?”程昱走到郭家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我都知道,這天下已經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
我等都沒有文若的那份兒本事,縱然有我等有,我等也不會像他一樣抱有幻想。
天下大勢已定,恐怕文若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不到逆轉乾坤,他只是在騙自己罷了。
你我,均是順勢而為之人,只有這天下推倒從來,我等才能夠繼續施展心中抱負,挽救這天下的萬千百姓!”
“你這話...倒是讓某家不知道如何反駁了。”
“那是你根本就不想反駁,你我心中的乃是大義,而非那看似仁德的小道罷了!”
“呵....你說的對。”
而此時在一旁聽著的毛玠卻是逐漸沉默,他再一次看清了他和這些人的區別,無聲無息的便算計了人心,在戰場之中他們有無數手段,但是在戰場之外,他們更為可怕。
劉玄德父子自詡仁德,若是見到了百姓背叛,甚至看到了百姓因為他們施行的德治而再次逃離的話,不知道他們心中會是一個什么滋味。
程昱和郭家看的很清楚,他們知道在那些百姓的心中,根本就不知道德治是什么,唯才是舉又是什么。
他們太容易被人欺騙了。
在他們看來德治就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