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然名臣良吏所不常見也。
律法之事尚且如此,更何況天下乎?
玄德公重才也好,唯德也罷,并無十全十美之事也,我等所做之事唯有權衡利弊,總而選擇其一罷了。
可當我等權衡之后,那我等之初心是否還與之前同樣?
玄德公身處天下漩渦之中,一言一行可決天下,其為表率,實乃重中之重。
為人當謹言慎行,當克己守禮,為君者又當如何?
久違玄德公教導子嗣以儒家之理教誨其人,重德行明禮儀,其為何哉?
天下紛爭,天下污濁,為何不教其坑蒙拐騙以壯其身利未來?
因此乃詭道也,此乃謬哉!
人性本善也好,本惡也罷,我等教導子嗣尚且知道令其身懷仁愛之心,以不忘天下大業。
為何深處高位卻要以鬼魅之事行之?
管公曾言,人無對錯,然事有!
身處亂世之間,我等為亂世所擾,身不由己無話可說,然世間之人庸庸碌碌者多矣,其身不由己之間,可否有一線之明光照耀,乃是我等之責也。
身處高位,便要做身處高位之事。
益州種種某家愿一力承擔,與少君無關,與張將軍無關,與劉季玉之子無關,與天下人無關。
十年清平乃是少君用己之所有而換,不可輕啟戰端,這天下之民,日后或許也是玄德公治下之民也。
還望玄德公有所珍重?!?
劉備放下手中信帛,然后看向了剛剛趕回來,然后跪在自己面前的張飛。
“南中還未平定,你且再去西川之地,怎么丟的臉面,你怎么將臉面找回來!”
張飛未曾想到自家大哥這般輕飄飄的將自己放了過去,不由的大喜過望,剛要稱諾就聽到劉備再說一句。
“巴賨之人當年幫助太祖高皇帝平定天下乃有大功,你如何敢去屠戮他們!
著人傳令巴賨之王,恢復當年太祖高皇帝之舊制,許他們不納賦稅之權。
益德親自前去,負荊請罪!”
“大哥這如何使得,他們乃是...”張飛聽到這話頓時就要暴起,但是他話剛剛說到一半,劉備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
巨大的聲響不但讓劉備的手變得紅腫起來,甚至那堅固的桌案都被他這含怒一擊給拍的差點散了架。
看到平靜注視自己的劉備,張飛猛地回過神來,趕緊低聲應諾不敢再說。
“這桌案這般的不結實,那群工匠是如何做的事情?”劉備讓人將有些松散的桌案抬走,同時沉聲說道,“告訴馬鈞,一個月他要是再忙不完手里的東西,老夫就將他的作坊一把火燒了。
讓他趕緊滾到西川去,還有,征召雍涼荊益乃至天下的能工巧匠,重賞禮聘全部送往西川。
同時設立巧工中郎將,以馬鈞任之,麾下設校尉都尉之職,俸三百,屬我劉玄德麾下?!?
“諾!”眾人也是立刻低頭應諾,已經有了開府之權的劉備,這點事情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張飛這一次也知道,自己被放了過去,不代表自己就沒有事了。
“袁渙!”劉備再次點了袁渙的名字,“你去益德軍中任中郎將一職,掌軍中刑法之事,若是他再敢對麾下士卒動手。
他抽士卒一鞭子,你就抽他十鞭子!
他若是不同意,你且回來,我劉玄德替他挨著!”
“大哥....”
“郭公則乃是封兒心腹之人,你多大的膽子敢干出這等事情,你明日若是不順心了難不成還要將我等都綁起來打上一頓!”
“小...末將不敢。”
“日后他要是但凡敢動手,你不用再講任何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