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沒有說服盧毓,或者說,盧毓本身就是反對者的一員。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劉封做的事情就是對的,但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劉封這么做讓他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好處。
或許這件事情很可笑,但這是事實。
而比這件事情更加可笑的事情是,這天下間因劉封而獲利者,他們做的最多的不是加入其中,而是責怪他做的太多。
用劉封的話來說,大家都是聰明人,可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
朝廷很聰明,劉協的不聞不問是為了讓劉封和諸多世家成為漩渦中心,所有百姓的怨氣和憤怒都會在他們的身上體現。
朝廷和袞袞諸公便可以默然而視。
世家很聰明,他們知道應該如何說,應該如何做,將所有的過錯歸咎于劉封的身上。
百姓更聰明,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切不妥,其實都和自己沒有關系,而劉封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所有人的職責發泄之處。
而劉封想要結束這一切,要么停下自己的事情,要么不管這些東西。
很明顯他沒有選擇前者,盧毓對于劉封可以說有些許的尊敬,但是不妨礙他對此不認同。
哪怕他明知道這件事情對天下更好,他也不認同,因為盧家同樣需要崛起。
相比較于和劉封站在一起成為眾矢之的,他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發揮自己的才華,找回盧家當年的人脈。
天下一統之時,他直接就可以得到他需要的東西。
而在并州的劉封與盧毓對話之時,洛陽之中,鐘繇也在和一個俊俏的年輕人正在飲茶暢談。
“如今你也從潁川求學歸來,可有什么感觸?”
“學生感謝鐘公給了學生如此機會,此次游歷,學生可謂是收獲良多!”
“看得出來,這天下人痛罵那劉封小兒的又多了三成,其中利用商賈和販夫走卒的手段,乃是劉封那小子首創。
因為商人重利,最適合做這等事情。”
“學生只是覺得這儒家到了合該改變的適合,最近學生精研道家莊老學說,可謂是收獲頗多,可以儒而釋道。”
“平叔的才華老夫是已經知道的,只是老夫就想知道你為何要將劉封置之死地?”
“因為他擋了所有人的路,所以他就該死!”那年輕人的眼神充滿了興奮,“而且某家希望他能夠親眼看著自己所謂的德治化為泡影。
劉封死的越痛苦,這天下人的路才越通暢。
一個天資如此平凡之人,他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更不應該做這種事情。
不殺他,如何平息天下人之奢望?”
鐘繇看著面前的這個家伙,突然想起來當初他們為什么要聯合起來將劉封的所有言論隱藏了。
兩次黨錮之禍下,太多的世家沒落了,這些人迫切的想要恢復榮光,而劉封給他們指明了一條道路....
正如同現在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的祖父可是當年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而他則是被收養在主公府上的公子。
他如何能夠不希望自己再次恢復祖上榮光,若是可以,不擇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平叔若是無事,先行退下吧,老夫有些累了。”
“鐘公且先休息,某家告辭。”
看著何宴離去的方向,鐘繇最后終于還是嘆息了一聲。
“這一代人終于還是老了,這新人換了舊人啊。”
而此時的西川南中之地,同樣也出現了問題,南中密林之中的蠻人與越巂郡的夷人之王高定幾乎同時出手。
牂牁郡的朱褒雖然沒有高舉反旗,但是也將牂牁郡的諸多官吏都趕了出去,除非愿意投向他的。
他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