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這么大了,當年老夫把你騙到武都的時候...你還是個暴躁的年輕人,這么一晃眼都多少年過去了。”
“你這老貨一天比一天嘮叨了,當年你這老家伙不是說想要和某家做個交易。
你教導某家行軍打仗,某家給你容身之地,之后你教導某家行走天下看護后方,某家..會給西涼軍一次重新崛起的機會。
如今你大營某家的事情你都做到了,剩下的就是某家的事情了。
這馬氏一族還有河東駐扎的三萬大軍全都是聽從我馬孟起一人之命,若是你想要重建西涼軍大可在此行事。”
看著面前的馬孟起,李儒沒有任何的興奮,甚至還帶著些許的落寞之色,他似乎是站的太久了體力有些不支起來。
就這么在城墻上緩緩的倚靠在城墻的垛口,看著那逐漸落下去的夕陽。
“你說,老夫是不是就和那夕陽一般,即將落下雖然還有幾分熱度,但是卻只是一抹余暉了。”
“...聽不懂,說人話!”
“.....滾吧,老夫想在這里一個人待會兒!”李儒沒好氣兒的將馬超哄了回去,等待他離開之后自己看著那即將落下的夕陽不由的搖頭苦笑。
“西涼軍...這天下哪里還有什么西涼軍,沒有了董仲穎的西涼軍還配叫做西涼軍么,那不過就是老夫的一個謊言,一個執念罷了。
你這憨子,若是老夫真的想,你覺得那陰平武都兩郡,靠著雷定身邊的那幾個蠢貨就能對付的了老夫不成么!”
年近古稀的李儒早就沒了當初的執念,任何執念在數十年的時間之中都會慢慢的趨于平淡,更不要說李儒還是一個聰明人。
現在的天下,要比當年他想要的那個天下,更加的合適。
雖然戰亂還在,雖然諸侯割據,雖然漢室不興,但這個天下就很好了。
李儒身后的護衛是雷定之子雷宗,作為當年馬超的元從將領,雷定死前看到了他雷氏部落的真正興旺。
甚至現在一說起來,他不再說自己是雷氏部落,而是自己乃是武都雷氏。
死前他的官職是武都太守,護羌校尉,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官職是劉備對馬超的維護,對他的恩賜當不得真。
但這個官職讓他們雷氏一族的孩子可以去更好的學堂念書,可以跟著更好的先生學習,可以找到更好的出路。
雷定是笑著走的,他對兒子說,自己最大也是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為馬超將軍戰死沙場。
這件事情就交給雷宗了。
當年的老人們,也都一個個的離去了,反倒是李儒這個早就該死的老不修,生生扛到了現在,不過如今他也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似乎到了最后。
從武都出來,他最大的目的不是重建西涼軍,是看看這個自己教出來的家伙,如今到了哪一步了已經。
人老了啊,就是習慣念舊,當年的風光歲月,當年的廝殺征戰,都在歲月之中被磨平了棱角。
“開門,速速開門!”李儒的遐思被一陣吼聲打斷,一匹快馬從豫州方向沖了過來,沒有血污只有狼狽。
李儒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戰報,這是探子。
“去馬超那里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還有暗探這般著急。”
“諾!”
半個時辰之后,城中響起了號角之聲,這是屬于陰平武都氐人的聲音,李儒的眉頭已經徹底的皺了起來。
“怎么回事?”看到雷宗回來之后李儒有些迫切,“馬孟起吹號角作甚?”
“豫州傳來消息,大漢博士何宴突然提出少君當年辯潁川之事,說少君乃是不明所以之輩,依仗身份胡攪蠻纏。
哄騙朝廷為其壯名以增其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