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劉封已經習慣了這青州的生活。
這里的冬季沒有幽州寒冷,這里的生活也沒有北疆那么的艱難。
每日跟在管寧的身邊讀書習字,就是他們幾個小家伙的新生活。
“小子,老夫看過那么多人寫字,但從來沒有一個寫得和你一樣丑!”管寧看著劉封這個小胖子一筆一劃的在竹簡上寫字,實在是忍不住的嘲諷起來。
“這好好的一卷空白竹簡,讓你糟蹋成這個樣子,你是一丁點臉都不要了啊。”
“我說你多大歲數你就一口一個老夫,你就不怕把你叫的英年早逝么?”劉封本就寫不好,如今更是被管寧叨念的心里發毛,忍不住就反唇相譏起來。
不過看周圍幾人的模樣,也能夠想象得到他們之間的吵架拌嘴已經成為了常態。
當管寧拿起書卷的時候,他就是這世間最嚴厲的先生,可當他放下書卷,他便成為了一個和他們嬉笑怒罵的長輩。
這種糾結到了極點的性格也一度讓他們欲仙欲死。
“你若是少氣老夫兩次,老夫覺得自己能活到八十!”
“哈,你怎么不說自己能長命百歲!”
“若是你給老夫長點臉面,倒也不是不行,為了老夫能夠長命百歲,你可得努力嘍...”
管寧說完之后便晃晃悠悠的走了,走的時候還哼唱著小曲兒。
與此同時那劉封還是忍不住的撇了撇嘴。
“就這東西,日后找一個寫字好的人做個書童不就行了,練什么練....”
劉封的埋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周圍的幾個人也都是見怪不怪了,最多就是搖頭苦笑罷了。
就在一行人慢慢進入正軌的時候,管寧的至交好友之一邴原突然拜訪。
兩人交談僅僅不足盞茶功夫,那邴原就匆匆離開了,而在他離開之后,那個一直以淡雅著稱的管寧卻是臉色變得無比僵硬。
“你們....罷了,若是留你們在這里,恐怕等老夫回來了,這家都讓你們給拆了。
都去好好收拾一番,下午隨老夫出一趟遠門!”
“這....去哪兒?”劉封倒是沒有反對,不過他的話一出口就直接被管寧厲聲呵斥。
“你若是再這般無禮,早晚會惹出大禍來,這次出門,你能閉嘴就給老夫閉上嘴!”
“.....”
“剛剛邴原前來,告訴老夫太丘公病逝了,你們幾個小家伙,跟著老夫一起去一趟潁川。”
管寧呵斥之后可能也覺得自己剛剛的態度有些過分了。
便給了幾人一個解釋。
本想嘴欠的劉封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后突然閉上了嘴巴。
他知道太丘公就是潁川名士陳寔,同時也算是管寧的先生。
師如父,對于管寧來書,這位的地位,可是相當的高的,他就算是載不懂人事兒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犯病嘴欠的。
豫州潁川郡。
自從進入潁川地界兒之后,劉封便感受到了一種完全與眾不同的氣氛。
“這里的風氣....學風好盛啊!”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了,劉封早就不是那個半吊子了,這個時代的文盲率的確是很高,但卻并不是那么的高。
說句不好聽的,當今天下識字兒的,可比他們剛剛站起來的時候,識字兒的還要多不少...
只不過在這個龐大的基數面前,這些人仍然無法改變什么,而且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世家眾人,亦或者是和世家有所關系的人。
在劉封的心中,他覺得知識不是屬于某個人,更不是屬于某個勢力。
他一直想要改變,但是卻有無從改變。
可是在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