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你……!”
以為古曉彤馬上就要發(fā)飆,蘇睿趕緊退后了半步,卻發(fā)現(xiàn)古曉彤根本就沒動,而是咬著下唇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什么我能幫忙做的,請千萬告訴我,好嗎?”
蘇睿心中某個堅硬如鐵的部分“啪”的出現(xiàn)一道裂痕。
可就在他想趁著渾身熱血上涌的時候上前一步,沖動地做點兒什么超越一下自我的時候,達叔那顆神憎鬼厭的大腦袋突然從黑漆漆的單元門洞中伸了出來。
“哦對了,小蘇啊,供銷社那邊,明天,你看是不是還得……?嘿嘿。”
蘇睿的身體直接僵住。你個老不死的他媽活膩歪了嗎我操!!!
陰冷月光下,蘇睿“嚯”的一下猛然地轉(zhuǎn)過頭,雙目赤紅森然露出一口白牙,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記著呢!您——老——就——放——心——吧!”
三伏天兒的夜里,達叔突然感到渾身上下一陣惡寒,趕緊“嗖”的一聲縮回腦袋,似乎從來就不曾在那里出現(xiàn)過!
距離蘇睿當著一眾街坊鄰居的面夸下海口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時間,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蘇睿和丁世恒再次出現(xiàn)在市供銷社經(jīng)營部旁邊不遠處的胡同里,一人拿著一個煎餅,一邊吃一邊鬼頭鬼腦的向外張望。
經(jīng)營部的門口,依舊站了一個手拎帆布提兜,身材胖胖的大姐。
而此時,她正一臉呆滯地看著自家經(jīng)營部的大門,如果仔細觀察,能夠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正在微微的顫抖。
“哎?你說她今天怎么不罵了?”丁世恒一邊嚼一邊問,嘴里的脆片兒渣子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估計是昨天玩兒的有點兒大了,超過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唄。唉,你說這大姐怎么就這么經(jīng)不起事兒呢?”
丁世恒一愣,“臥槽你昨天又干啥了,難道不是堵鎖眼兒?”
“切——,那多沒創(chuàng)意!再說今天還要靠這個大姐幫我們個大忙呢!”說罷一抹嘴,“走了走了,趕緊干活去。唉,你別說,老是坑她我心里還真有點兒過意不去。”
丁世恒白眼兒一翻,“你賤成這個樣子,你家里人知道嗎?”
蘇睿一步三顛的走了過去,沒皮沒臉地開口招呼道
“哎,大姐,你咋又在這站著呢?昨天的事兒解決了嗎?”
大姐默然無聲地轉(zhuǎn)過頭來,蒼白的臉上顯露出受了絕大刺激之后生無可戀的呆滯表情,猛地一看那是相當?shù)捏@悚。
“你……你們看……這……這……”大姐伸出一只顫抖的手指了指店鋪的卷簾門。
丁世恒順著一看,哎呀我操,這一次那三把鎖倒是一點兒事兒沒有,但整個卷簾門從上到下,從邊兒到底兒,居然整個讓人給焊死在門框上了!
而且干這活兒的人生怕焊的不夠結(jié)實,四周圍連條小縫都沒給留下,整個卷簾門看起來那叫一個渾然天成,真真的鐵板一塊!
“焊……焊上了,這……我……”
眼見這位大姐已經(jīng)給氣的說不成話了,丁世恒趕緊上來打圓場。
“哎呀我去,叫我說干這缺德事兒的人就應該千刀萬剮!你說我們這位大姐……”
“大姐您貴姓?”
“我……姓劉……”
“你說我們劉姐每天就是在這賣個貨,招誰惹誰了?居然給人下這種黑手,還他媽焊的這么瓷實,這他媽還有法弄開嗎?這他媽還有讓不讓人活了,這他媽還有天理嗎?”
丁世恒罵的義憤填膺,吐沫星子噴了蘇睿滿滿一臉,大姐卻如同突然發(fā)現(xiàn)了救星般,歇斯底里的爆發(fā)了出來。
“哇——嗷嗷嗷!!!小兄弟啊,你們倆來給評評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這是有多大的仇啊給我使這種壞!這他娘的可讓我怎么辦啊!嗷——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