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和林菲兒離開后大約兩個小時,天已經完全亮了。
黑工廠二層小樓最大的一間辦公室里面,“黑胸毛”的臉陰的幾乎要滴下水來。
就在不久之前,他已經召集自己的兄弟們碰了一次頭,臭罵了一通之后把他們全都轟了出去。這當然不是為了泄憤,而是給每個人都分配了詳細而具體任務。
現在這些兄弟們都已經回來了,還帶來了不少的消息和一桌子的“證物”。
看著桌上的這些東西,“黑胸毛”的氣兒就不打一處來。他的兄弟們則各個噤若寒蟬,大氣兒也不敢出。
不過令“黑胸毛”有些意外的是,那個鄧建國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溜達進來了,正抱著臂靠在門邊兒的墻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屋子人。
算了,惱人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先別去管這個祖宗了。
“黑胸毛”閉著眼揉了揉越來越疼的腦袋,從牙縫里吐出一句,“小七,你先說。”
小七咽了口吐沫,“三哥,這些東西全是我和六哥在廠子外面的草叢里發現的,離廠子大約500米,那地方挺高,正好能看見廠子的大門。”
“黑胸毛”拿起其中的一個煙頭,“這東西大概有多少?”
小七想了想答道“看見的有不到兩包的量,但肯定比一包多。”
“咣!”,“黑胸毛”一拳錘到桌子上,“光看見的就一包多的煙屁股,沒看見的肯定更多,人家都在外面至少盯了咱們五、六天了,你們就他媽沒一個人能發現的。”
說罷緩緩地朝周圍看了一圈,幾個兄弟的頭全低了下去,小七則更甚,幾個兄弟中他主要負責盯著外面的情況。
“三哥,”兄弟中的老五輕聲開口,“會不會是警察?要不就是記者?”
“黑胸毛”立刻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面孔,“怎么可能啊老五,都好幾天了,要是記者或者條子,咱們哥幾個早都進去了,還能好好地站在這?”
“再說了,你們看看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這種破煙也就咱們的這剃豬毛的才會抽,記者和條子能看得上這個?還有這水,這破瓶子我見都沒見過,沒準兒是從那個旮旯買的呢!”
兄弟中的老六抬起頭來,“我覺得三哥說得對,剛才我和小七在草叢里還聞到一股子騷味兒,騷味里還有一股酒味兒,這孫子昨晚上肯定喝酒了。要是記者和條子,過來之前肯定不會這么干啊!”
“黑胸毛”聞言點了點頭,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兄弟中的老五再次開口問道“三哥,那你說這小子什么來頭?”
“黑胸毛”再次看了看他的兄弟們,然后轉身走到保險箱跟前用手一拉,“這小子是來求財的!你們看——。”
說罷用手一指,“我這里面原來有二十來萬,可這小子只拿走了三萬,由此可以斷定——此人為錢而來。”
“之所以不全拿走,要么是因為下面突然著火把他給驚著了,要么就是這小子現在只想給我個警告,讓我知道他的存在,為以后再要打個埋伏!”
“所以,他一定還會再來!以舉報我們的廠子作為威脅,再勒索我們一次,而且要價會更高!但在此之前,他絕對不會把這里的事情說出去!你們,明白了嗎?”
“黑胸毛”說的斬釘截鐵,眾兄弟趕忙點頭,“明白!明白!”,“三哥英明!”
一眾兄弟的反應另“黑胸毛”很滿意,“嘿嘿嘿,這么多年來,都是咱們兄弟找別人的麻煩,誰成想今天居然給別人找了咱們的麻煩!兄弟們,你們說,該怎么辦?”
這時候要是再不知道該說點兒啥那就是傻子了。
眾兄弟頓時慷慨激昂,“弄死他!”、“干死他”的喊成一片。
其中居然還有一個喊“草死他”的,眾兄弟都是知根知底兒的,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