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祠堂出來,星闌一直在外面等著,見她出來連忙跑上前“姑娘,秋姨和桑叔在前廳等著您,說是有要緊事,讓您出來就趕緊過去。”
子桑綰點了點頭,快步朝前廳走去,兩個人腿短,走得慢,走了幾步便開始小跑。
等到了前廳已經是氣喘吁吁,管秋連忙接住兩個人“跑慢些,仔細摔倒。”
子桑綰看向她和一旁的桑岐“是長伯府有什么變故嗎?”
聽她問起,管秋和桑岐都沉了臉色,桑岐道“此前侯爺安插在長伯府的人傳來消息,長伯可能會在你離開前將小公子接到府上去。”
子桑綰早就知道虞伯不可能這么輕易放棄,即使她嫁出去了,也定要將她的軟肋捏在手上,乍然聽到也沒那么驚訝。
她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又暫時想不出什么好辦法,遂望向桑岐,桑叔當年是跟著爹爹行軍打仗的,也曾是威名赫赫的一方將軍,戰功無數,只是后來在戰場上傷了腿,便被爹爹強行留了下來,還強行給人家改了姓。
他早年與秋姨成了婚,是子桑綰除了爹娘外最信任的人。
桑岐輕嘆口氣“我便是想與郡主商量此事,虞伯深知戰場上的事我們定會懷疑,所以之前想要留下你,但侯爺有先見之明,南廷既然點名要了,虞伯只能做些表面功夫便妥協,可是你走了,他必定不會放過小公子,小公子若是留在虞國,將來便會成為掣肘你和整個都虞侯府的籌碼,所以必須要帶他走。”
此前子桑綰也是這么想的,只是她沒想到虞伯疑心這么重,竟然想將弟弟接過去,若真如此,她實在難以想象弟弟以后的日子。
“那怎么辦?若是我走的時候直接將阿榆帶走,定然瞞不過虞伯的眼睛。”
桑岐道“如今只有一個法子,必須要趁著虞伯派人來之前先帶小公子離開,只是如此一來,只怕他會為難姑娘你。”
子桑綰立刻想明白了其中關聯,忙道“沒關系,他眼下還不敢對我怎么樣,只要阿榆離開了,他便沒了法子。”
說著,她從腰間的香囊里拿出一物交給桑岐“桑叔,這是虞國的通關玉牌,是娘臨走前交給我的,說若有任何閃失,便帶著通關玉牌離開虞國,你拿著它帶阿榆先離開,等出了虞國邊境,先與我們匯合,再一同前往南廷。”
桑岐伸手接過,沉沉點頭,管秋見他憂心忡忡,便道“你安心帶著小公子先走便是,這里有我,我會護著姑娘。”
桑岐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在邊境等著你們,這次負責護送姑娘的人是傅將軍,侯爺曾有恩與他,所以他主動請纓護送姑娘,到時候他應當會通融我們帶著小公子一起走,你們不必太擔心。”
管秋忙推他“知道了,事不宜遲,你們趕緊走,路上若是小公子餓了,你就找些羊奶或是牛奶給他喝,別去找乳娘,若是虞伯派人去追,容易叫他們查到。”
桑岐點頭應下,隨即收拾好行囊帶著子桑榆連夜離開。
都虞侯府在虞國的勢力盤根錯節,足以掩護他悄然離開。
三日后,虞伯命福公公來傳來一道旨意,道是兩日后便送子桑綰啟程,與此同時,虞伯擔憂這都虞侯府中的下人不能照顧好子桑榆,要將子桑榆接到長伯府,由伯夫人親自撫養,也算是對都虞侯夫婦在天之靈的一點慰藉。
福公公笑瞇瞇地看著子桑綰,道“郡主一路走好,眼下還請郡主將小公子交給咱家吧。”
子桑綰皺起秀眉“公公,為何要把阿榆接到長伯府去?留在侯府不行嗎?若是長伯不放心,阿綰也可以帶阿榆一起去南廷。”
她面上一派天真,讓人半點疑惑都難生,福公公和藹可親地笑著“郡主說的哪里話,您去南廷是帶著重任的,而且您還小,怎么照顧好小公子?您放心,侯爺和夫人為國捐軀,長伯和夫人定然將小公子當成親生一般疼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