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窄道外,她并未直接進去,而是躲在甬道和窄道的墻根相連處,只湊出半個腦袋出去看。
同樣的場景再現,子桑綰頓時頭皮發麻。
但既然決定了就沒有后退的道理,她刻意用衣料摩擦墻壁,發出聲音驚動里面的人。
“誰?”商墨羽身后的婦人眼神銳利地朝甬道處射來。
子桑綰立馬撒腿就朝宮門口跑。
可到底人小,剛跑了幾步便被人從后逮住,那婦人瞧見她蹙了蹙眉“把她帶進來!”
子桑綰被年長宮女拎小雞似地拎進去,未免她發出聲音引來別人,還直接伸手將她的口鼻捂住。
里面打人的動靜停了,商墨羽擰眉看向被抓進來的子桑綰,驚訝了一瞬,隨即語調涼涼的“你在外面藏著做什么?!”
她口鼻被捂住,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商墨羽不耐道“讓她說話。”
子桑綰臉上被粗莽的宮女捂出了指痕,頭發也被弄亂了,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面上未表現出絲毫驚慌“宗姬,我只是從這里路過要出宮的?!?
商墨羽旁的婦人道“路過為何在外鬼鬼祟祟的?被我們發現還掉頭就跑!不是心虛是什么?!而且我記得郡主身邊還有一個小丫頭,怎得就讓郡主一個人出宮?”
婦人態度甚是猖狂,完全沒將子桑綰的身份放在眼里,畢竟是跟在尊貴無匹的荷華宗姬身邊的人,自來是趾高氣昂慣了的。
子桑綰雙手被扣在身后,手腕被捏得生疼,面上隱隱露出些不舒服“我不知道里面有人,只是聽到有聲音,心里害怕便跑了,我那丫頭吃壞了肚子,我讓領路的人帶她如廁去了,我們說好在宮門口見的?!?
商墨羽仔細瞧著她,似在分辨她話里的真假。
一旁的婦人對她道“宗姬,不管怎么樣都叫她瞧見了,咱們在宮里這般做若是叫帝君知道了,定然要生氣,不能叫她說出去!”
子桑綰連忙道“我斷不會說出去,宗姬放心,今日我什么也沒瞧見,宮宴結束我便直接出宮了!”
商墨羽遲疑地看向那婦人,后者道“宗姬不可掉以輕心,今日太子殿下明顯偏袒這賤骨頭,若是再叫殿下知道,只怕娘娘要受責難。”
商墨羽看了眼有氣無力倚靠在窄道墻壁處的人,有些嫌惡道“既然如此,那你來替本宗姬打這頓板子,本宗姬便相信你不會說出去?!?
子桑綰一驚“宗姬”
“郡主不愿意?若是不愿意,本宗姬又怎么相信你?”小小年紀,商墨羽的架子卻端得甚足,一言一行皆是貴氣。
子桑綰心知她不敢傷自己性命,但依著其脾性,少不得要受些苦頭。
她低頭看向跪靠在地上的小公子,他臉色煞白,后背已經浸出了血跡,此刻正抬頭朝她看來,深海一般的眸子里盡是冷凝。
子桑綰不知為何,那種背脊發寒的感覺又來了,明明是個虛弱重傷的人,她卻覺得害怕。
她定了定神,看向商墨羽“宗姬,阿綰人微言輕,斷然不敢在宮里行這等事,這位小公子還是太子殿下的公子,阿綰更是不敢,宗姬若是怕我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宗姬只管用別的法子叫我閉嘴便是?!?
言下之意便是,隨便她用什么手段,她也不能動手打人,是要任其宰割的意思。
商墨羽冷嘲“就憑你,也敢跟本宗姬討價還價?!”
子桑綰垂眸,態度甚是恭謹“阿綰自然是不敢的,您貴為宗姬,就是給阿綰十個膽子,阿綰也不敢在宗姬面前造次,但是從小爹娘便教過阿綰,不可隨意動手打罵于人,否則便是仗勢欺人,是要被責罰的。”
“你是說本宗姬在仗勢欺人?!”商墨羽不是個傻的,一下便聽懂了子桑綰話里的暗諷,她氣得指著跪在墻邊的人罵“就憑他今日的所作所為,本宗姬就是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