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馬車走遠,子桑綰心情頗好地拿著發(fā)帶往院子里走。
星闌就跟生了狗鼻子似的,她一回來人就迎了出來。
“姑娘,您回來啦?”
子桑綰點了點頭,問“阿榆這兩日可聽話?”
星闌立即道“阿榆可聽話了,自打那日隨您上街回來,就變得特別發(fā)奮努力,現(xiàn)在夫子留的功課也完成得很認真,這兩日夫子都夸他了呢。”
子桑綰揚起唇“知道你疼他,但也不必在我面前特意替他說好話。”
“我這回說得可是真的,一點都沒有騙您!不僅夫子夸,桑叔也夸,說阿榆練武已經(jīng)初有成效,練武這方面比姑娘有天賦多了!”星闌見她不信,跺跺腳說得更為肯定。
子桑綰失笑“行了,你說什么便是什么,信了你這回。”
說罷,她往書房走去。
星闌跟在她身后,嘰嘰喳喳地說著阿榆這幾日的表現(xiàn),在哪些方面又有進益,諸如等等。
等到了書房,子桑綰拿了紙筆出來。
星闌立馬替她研磨“姑娘您寫什么呢?”
子桑綰挽了下唇,沒說話。
她提筆在紙上寫下了商遲和商其琛,以及宮里那位小殿下的名字。
小殿下名喚商懷瑾,字握瑜,乃是當代大儒朱璟生生前親自替他起的。
星闌往她案前瞅了兩眼“姑娘,這商懷瑾是誰啊?”
子桑綰道“宮中麗妃娘娘之子,當今帝君最小的兒子。”
星闌一時間睜大眼“就是那位本該去年就去封地,卻被麗妃攔下來的小殿下?”
子桑綰頷首。
星闌又問“姑娘寫這些名字做什么?”
子桑綰提著筆,任由墨汁滴落染到暄白的紙上,墨汁暈染開,恰巧將商遲的遲字之口填滿。
“你可聽說了外面發(fā)生的事?”
星闌想了一下“姑娘可是說逢春樓的事?”
子桑綰點頭,她便道“聽說了,我原想告訴姑娘的,但清越姐姐說您已經(jīng)知曉了,叫我別拿此事來煩您,我就沒提。”
她可是個八卦小能手,這等大事豈能逃過她的耳朵?!
子桑綰知道清越是擔心自己胡思亂想,也沒有多說什么。
她將宣紙推到星闌面前“若是叫你來選,這三個人,你選擇嫁誰?”
星闌驟然瞪大眼,滿臉驚駭“嫁,嫁給他們?”
子桑綰瞧著她一臉驚悚的模樣有些想笑“只是假設(shè)而已,不是真的叫你嫁。”
星闌連忙把冒到嗓子眼的心咽回肚子里“姑,姑娘怎會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你只管答便是。”
星闌將眉毛擰成了麻花辮,思索著“這三位殿下自然都是人中龍鳳,小殿下的母親乃是從二品的宮妃,麗妃的娘家兄長又是位居九卿之首的秦奉常,又得帝君寵愛,自然是無匹尊貴的。”
“但是”
她糾結(jié)起來“但是我聽說,麗妃不是個好相與的,若是嫁給小殿下,只怕會受麗妃刁難,而且麗妃是極其看重小殿下的,小殿下的婚事,只怕只能由麗妃做主,要想嫁給他,難!”
說完,她肯定地點點頭,下結(jié)論“要想嫁給小殿下,太難了!”
子桑綰認真聽著,聞言問“商其琛呢?”
星闌又仔細想了一下,組織好語言“長孫殿下自然是極好的,為人謙和,彬彬有禮,又是太子殿下的嫡長子,將來定是要繼承太子殿下的位置的,身份也是頂頂尊貴,可是”
她又愁苦地擰起眉“可是太子妃是個極其不好相與的,恐怕比麗妃娘娘還要叫人難相與,嫁給長孫殿下首先就得應(yīng)付太子妃,日子定然過得苦悶,而且我瞧著長孫殿下根本不敢反抗太子妃,若是太子妃找麻煩,長孫殿下定然護不住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