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榆一把抱住她的腿,仰著頭滿臉天真無邪地問“那新郎官心頭裝著一個人,還能再娶另一個人嗎?他會開心嗎?”
子桑綰不得已再次停下,她蹲下身道,“阿榆,阿姐曾經跟你說過,若是做不了制定規則之人,便只能適應規則,一個人既然改變不了自己的宿命,便只能接受,那新郎官做不了自己的主人,便要聽從安排。”
她抬手摸了摸阿榆的腦袋,笑起來“若是將來有一天阿榆也成了這樣的人,阿姐希望,無論那時阿榆不得已要娶的姑娘是誰,都能盡量善待她。”
“可既是不喜愛之人,如何善待?”
阿榆一臉懵懂,張了張嘴正要發問,一旁突然橫插入一道聲音將姐弟二人的對話打斷。
聽著這聲,子桑綰已經提前知道了來人是誰,她轉頭望向來人,擰了下眉“侯爺乃是人上君子,何以偷聽別人說話?”
商遲揚了下眉“何為偷聽?你們在這大街上光明正大地說,我便光明正大地聽,有何不妥?”
他低頭看著子桑綰,本就單薄的姑娘蹲在地上,卻依舊背脊筆挺,絲毫不折風骨。
子桑綰需得仰起頭才能瞧見他,脖子難免酸痛,便站起身縮小二人之間的視線距離,也不與他計較偷聽不偷聽的事兒了,奇怪問“侯爺怎會在此?”
商遲低頭輕笑了聲,似是覺得她此話問得稀奇“你能來此湊熱鬧?我為何就不能來?”
對他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子桑綰絲毫不感興趣,他牽著子桑榆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侯爺湊熱鬧了,告辭!”
說罷,便要走。
商遲挑了下眉,大步走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清越立馬站到子桑綰跟前,沉聲道“侯爺,人多眼雜,還請侯爺自重!”
商遲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點頭“成,我自重。”
說著,他還真的往后退了兩步。
清越這才讓到一邊。
子桑綰不怎么耐煩道“侯爺還有何事?”
商遲抬手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塵土,一本正經道“你還沒有回答本侯方才的話!”
每當他以尊稱自稱,便是拿起了他盛卿侯的身份,容不得人反抗。
子桑綰擰起眉,不知他糾結這個做什么,只敷衍道“既然娶了,便該負責,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嗎?!”
“可娶她非發自內心自愿而為,能做到相敬如賓已是勉強,談何良善以待?”他竟是與子桑綰較起了真。
子桑綰抬眼看著他,與他深如點墨星光斑斕的眸子相對,她收起那點不耐煩,突然認真問“侯爺真是這般想的嗎?”
商遲“什么?”
子桑綰仔細道“若是有朝一日,侯爺當真逼不得已娶了一個不想娶的姑娘,侯爺能做到相敬如賓嗎?”
商遲奇怪地看著她,方才不還說良善以待,現在又變成了相敬如賓!
“我斷不會娶一個不喜歡的姑娘!”他突然斂了眉,沉了聲。
子桑綰愣了一下,面上的沉靜端方有些穩不住。
她垂下眉眼,隨即再抬頭,面上換上一抹篤定的笑意“侯爺今日所言還請謹記,若是有朝一日侯爺真被逼娶了個不喜歡的姑娘,阿綰希望侯爺能履行今日所言,與她相敬如賓,至少,不要對她恨之入骨。”
商遲面色更沉“我何時答應了?談何履行?!你此話又是何意?!”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子桑綰彎了下唇,卻是不再多說“我們如今要去端王府觀禮,侯爺可要一同前往?”
商遲心頭存了疑惑,有心與她多問兩句,聞言便點頭“走吧。”
街上人流眾多,多是趕往端王府觀禮之人,他們幾人走在一處倒也不顯得突兀。
商遲心頭還存著疑惑,一路上不懈問“你那番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