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多年來都堅持卯時起床的商遲破例了!
等他醒過來時外面已經天光大盛,他閉了閉眼再緩緩睜開適應周圍的光線。
昨夜宿醉,如今頭疼得緊,他想伸手揉揉額頭,卻突然發現一絲不對勁。
手心里的觸感實在陌生得緊,他心頭一凜,忙低頭去看。
入眼,是睡得正熟的子桑綰,她整個人都蜷縮在自己懷里,腦袋貼在他胸口處,臉頰微微仰起,上面染著微醺的紅,嘴微張,清淺的呼吸一點一點灑在他下巴處。
商遲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就把自己看紅了耳根,然后這紅就跟能傳染似的,漸漸地,他整張臉都被熏紅了。
他有些驚慌地眨眼,轉開視線
半晌后,他穩下心思,又轉過頭盯著熟睡的人瞧。
此前,他一直恪守禮儀,都沒怎么仔細瞧過她,如今看著,竟覺得前所未有的好看,好看得,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子桑綰是被硬生生熱醒的,原本被人抱著就很熱,抱著她的人還自動升溫,硬是叫她熱出一頭汗來。
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慌亂無措的眸子。
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即使大多數時候都是寒涼的,可里面就像掉落了星子,星光熠熠的。
子桑綰瞧著他通紅的臉,莫名問“你既然也覺得熱,還抱著我做什么?”
商遲立馬就跟手上抱了個燙手山芋似的,猛地收回手,然后翻身下床穿上鞋子出了屋,連外袍都沒來得及穿
子桑綰“”
這是有鬼在追趕他?
商遲一路沖出臥房,正好撞上在外等了一早上的白暮。
白暮在外面來回猶豫了許久,不知道該不該去敲門打擾,正糾結著,卻見他家公子穿著一身里衣就跑了出來,風風火火的,活像里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在追著他!
“公子,您這是”
他迎上去,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商遲已經轉方向進了隔壁的書房。
“公子?”白暮追過去,書房的門猛地從里面撞上,險些將他的鼻梁骨給撞斷。
白暮呆立在門外,滿臉懵圈。
子桑綰自己收拾好,抱著商遲的外袍追出來,瞧見白暮站在書房外,有些奇怪“你站在這里做什么?侯爺呢?”
白暮轉過身拱手見禮“夫人。”
子桑綰愣了下,一時間有些不適應這個稱呼。
白暮指了指書房“方才侯爺出來便進了書房,外袍也沒穿,書房內未生火,只怕會著涼。”
子桑綰將抱在臂彎處的外袍遞給他“這是侯爺落在房中的外袍,你給他送進去吧。”
“這”白暮有些為難,“方才瞧著侯爺似乎有些不快,屬下,不敢進去打攪。”
子桑綰蹙起眉,他不敢進去打攪,那自己就更不敢了!
可若是因此著涼就得不償失了!
想著,她道“試試門能不能打開。”
反正她早就惹了商遲不快,如今也是為他好,就算真的惱怒,她也當作沒瞧見便是了。
白暮點了點頭,伸手推門,可門扉紋絲不動,明顯是從里面鎖起來的。
白暮有些犯難,子桑綰上前敲了敲門“侯爺,您在里面做什么?您沒穿外袍,可別著涼了!待會兒我們還要進宮謝恩呢!”
商遲坐在里頭,拿本書蓋在臉上醒神,本不想理會,可外面的人堅持不懈。
“侯爺,您再不應聲,我可就要闖進去了!”
“您有所不知,此前阿榆生氣就總將自己關在屋子里頭,我是個沒耐心的,若是問上兩回還不開門,我可就踹門了!阿榆那門都不知道修了幾回,您替您這門著想,將門打開吧!”
明明是再溫婉不過的聲音,偏偏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客氣。
商遲絲毫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