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商遲先去用了膳,而后回到院子,尋了一圈卻沒看見該看見的人。
白暮跟在他身后,見狀解釋道“夫人應(yīng)當(dāng)還在后花園。”
侯府后院有一處占地極廣的后花園,子桑綰確實是在里面待了些許時候。
昨日她讓清越給桑叔去信,桑叔只回答了兩種可能。
一是,遭人設(shè)計陷害,想趕他離開淮京。
二是,自己所做的一場戲,要么是自己想離開,要么是想陷害旁人。
她仔細(xì)想了這兩種可能,卻依舊不得解,她并不了解商懷瑾的為人。
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初見那一回印象深刻。
約莫是三四年前了,少年一身錦衣華服,于淮京城主街上策馬狂奔,當(dāng)時的商懷瑾,是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意氣風(fēng)發(fā)好不張揚。
即使后來,他此舉遭御史臺彈劾,帝君罰他跪?qū)m門,為驚擾百姓賠禮道歉,那時子桑綰正巧進宮,在宮門口也曾撞見。
少年清瘦,卻滿身傲骨,即使跪著,眉眼間依舊是不服輸?shù)牧伊覐垞P。
她曾聽聞,小殿下商懷瑾有兩大愛好,一為縱馬,二為圍獵,每年圍獵他必定拔得頭籌,雖是沒親眼見過,卻在別人口中聽過許多回。
百姓皆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大殿商燼為人軟弱無能,二殿梁王有勇無謀,三殿陳王剛正不阿唯有這小殿下,最是放縱不羈!
可這樣不羈之人,會是自己設(shè)計自己陷害別人之人嗎?
還是說
“你在想什么?”她正想得出神,驟然一道聲音驚得她一跳。
她回頭,商遲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正皺眉盯著自己。
子桑綰對昨晚的事還有氣,對他沒什么好臉色,“我想什么與你什么關(guān)系?”
商遲眉間皺得更深,“誰又惹你了?”
“”
子桑綰氣結(jié)!
這人是金魚嗎?記性這么差!
“沒誰惹我,我自己沒事找事不行嗎?!你來做什么?”
商遲才不信她的信口胡謅,他在她面前落座,盯著她瞧,似要將她瞧出個窟窿來,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子桑綰被他看得氣惱,直接轉(zhuǎn)過身去背朝他。
商遲“”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到底是子桑綰沒忍住,回過頭問“你今日進宮,帝君如何說?”
見她終于和自己說話了,商遲莫名松了口氣“不如何說,這事兒還沒完。”
“什么意思?”子桑綰沒太明白。
商遲便說得直白些“今日有人提出或許是有人設(shè)計陷害商懷瑾,否則商懷瑾不可能一大早便醉酒擅闖掖庭宮,帝君命陳廷尉親自去查去了。”
子桑綰有些意外,難不成還真是被人陷害的?
商遲瞧著她,沒錯過她任何表情,在想什么一目了然,“這事兒還說不準(zhǔn)是怎么回事,但他總會按照帝君想要的去發(fā)展,再等幾日,定有結(jié)果。”
子桑綰擰起眉“你的意思是,帝君要留他便會設(shè)法留下,要送走便會設(shè)法送走?”
商遲給了她一個‘還不算太笨’的眼神。
子桑綰有些無言,在他眼里,自己連這點都想不明白嗎?
“我思來想去,帝君送走他的可能性不太大,若是連小殿下都被送去封地了,那端王府便是一家獨大,按照如今的情形,你有繡衣使在,不能結(jié)交權(quán)貴,也無法與形勢一邊倒的端王府相抗衡,帝君,舍得放他走嗎?”
這也是她這幾日反復(fù)思索的問題,既然帝君用心促成了如今兩虎相爭的局面,相互牽制抗衡,一旦打破某一角,所有人大抵都會偏向背靠宋家的端王府,即使讓商遲頂上,也根本不足以與端王府相抗,到時,平穩(wěn)的朝局勢必會被打破,帝君會允許嗎?
商遲原本不想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