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時,子桑綰和宋沅湘先到了,卻遲遲不見商遲的身影。
宋沅湘道“想必是跟我哥一起帶人巡查獵場去了。”
子桑綰垂下眼,點了點頭。
兩人坐定,沒多久其他人也漸次來了,這地方是隨行的宮人臨時收拾出來的,荒郊野外的環境難免差了些。
秦婉儀和柳莞青一道前來,還沒走近,子桑綰兩人便聽見秦婉儀抱怨“這地方又臟又亂,盡是蚊蟲爛葉,是人待的嘛?!”
她剛說完,柳莞青連忙阻止她“這話可不能亂說,傳到帝君耳中要怪罪的!”
秦婉儀哼了哼,不再說話。
等她們落座,宋沅湘在子桑綰耳邊冷笑了聲“又嫌地方臟亂差,又偏要跟來,臉上的傷都還沒好呢,她不是最重女兒家的臉面了嗎?眼下也敢出來!”
子桑綰瞧過去,秦婉儀臉上戴著面紗,實則臉上的傷被掩蓋了大半,并不怎么看得出來。
倒是宋沅湘,她轉頭看去,臉上的痕跡已經淡了許多,但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痕跡來。
見她盯著自己的臉看,宋沅湘摸了摸自己的傷,不怎么在意道“都好得差不多了,這么點傷我才不看在眼里。”
說罷,又往子桑綰耳邊靠了靠,嬉笑道“還要多謝你送來的藥呢,我哥說了,那藥極好,要不然我這臉還不能好這么快。”
子桑綰笑起來“有用便好,改日我再多送你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宋沅湘睜了睜眼“我聽清越說,這藥還是你自己親手做的,你也太厲害了吧,這種東西就連宮里的御醫都不一定輕易做得出來。”
“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我也就好意思拿給你用。”
“好啊,感情我是給你做試驗用的呢?”宋沅湘伸手去撓她。
子桑綰一邊躲,一邊告饒,兩個人笑得花枝亂顫。
秦婉儀大老遠瞧見她們二人,目光便如刀子似的扎在她們身上,瞧見兩人鬧做一團的模樣,輕蔑冷哼了聲“不知體統!”
柳莞青看了兩人一眼,又看了秦婉儀一眼,最終選擇了沉默。
。
宋維楨和商遲是在徽文帝之后到的,眾人行過禮起身,剛落座他們二人便到了。
見了禮后,兩人分別落座。
子桑綰和宋沅湘被迫分開,各自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商遲在子桑綰旁邊落座,從頭到尾繃著個臉,連瞧都不瞧她一眼。
想著宋沅湘的話,子桑綰再三猶豫,對上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終是心虛沒能主動化解矛盾。
宴會結束后,徽文帝讓眾人回去歇息,養精蓄銳在明日的圍獵中大展身手。
與宋沅湘告別后,子桑綰遠遠跟著商遲回到侯府的主帳,商遲進去后便洗漱好躺下了。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明顯是還氣著。
這營帳內并沒有多余的軟榻可睡,子桑綰收拾好后便也挨過去,在床榻外側躺好。
即便如此,商遲也沒跟她說話,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么快就睡著了。
子桑綰當然知道他不可能這么快睡著,她拉著被子蓋住下巴,咬了咬下唇,不動聲色地往里側挪動。
床榻本就不寬,她隨便挪了兩下便跟商遲的手臂挨著了。
奈何,也不知道商遲是真的沒察覺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沒動,也沒理她。
子桑綰磨了磨牙,怎么就這么難哄?!
兩個人就那么手臂靠著手臂,兩相對峙地僵持了半刻鐘的功夫。
子桑綰原想就此作罷,可又想著是自己誤會他,若是這樣下去她就得愧疚下去,今晚必須把這事兒解決了,否則她定然睡不好覺!
打定主意,她微微側過身,手摸索著握住商遲的手,輕輕晃了晃。
旁邊的人明顯